十二月廿五。
對于東陽國京城的人們來說,今天是個無比特殊的日子。一年一度的皇城校考,就從今天開始。
京城里所有大族子弟們,在未來三天,都將進入皇城,展開修為比試。比試非但會有豐厚的獎勵,還會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勢力代表觀戰。因此,這次盛會,其實也可以算作東陽國向其他國家展示自身實力的契機。
大清早,皇城的演武場內,就已設下條案,美酒佳肴陳列其上,各大勢力的代表提前到場,一面享用美食,一面互相交談。
他們交談的內容,自然離不開待會的參賽者們。
參賽者之中,那些聲名在外的天才們,早已進入各大勢力的視野。這些人長成后,都將成為東陽國的中流砥柱。
“秦弦思師承窺天學院,心性天賦俱佳,不知能拿出怎樣的表現?”
“歐陽鴻連續三屆校考奪魁,生平未嘗敗績,可謂東陽國年輕輩第一人,往年與之爭鋒的張瞬今年不在,他恐怕將再次蟬聯魁首!”
“別忘了還有薛狼,此人一手破風刀快逾閃電,京城第一塊刀,無人能纓其鋒芒!”
“那張花鹿呢?”
“此人沉淪多年,縱使天賦回歸,缺乏實戰經驗,想走到最后,難難難!”
“實非不看好此人的未來,但眼下還是算了吧,他絕非歐陽鴻等人的對手。”
眾人一番交談之下,被看好者的名字頻頻入耳,仿佛尚未開打,名次就已定下。
角落里,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道士一邊修指甲,一邊對坐在旁邊那位,長相有些市儈的中年男子道:“老孫頭,本次皇城校考,你看好誰?”
“廢話!弦思怎么說也是咱看著長大的,要我說,那歐陽鴻能當上東陽國年輕輩第一人,不過是弦思往年沒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試罷了。”中年男子打了個呵欠。
“哈哈!”年輕道士笑了笑。
“我說的不對?”中年男子眉毛一挑,“你又看好誰?”
“張花鹿。”年輕道士放下小刀,笑嘻嘻地道。
“我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弦思的那個娃娃親?不管怎么說,我可不認為這兒還有比弦思強的人。”中年男子冷哼道,但他心中,卻不由掠過一個身影。
那個頭戴斗笠,直若幽魂般的男子。如果他也在,局勢恐就難說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年輕道士悠然道。
……
……
張花鹿混在人群中,緩緩向演武場走去。
此刻,演武場內已匯聚了上千年輕武者,四周的看臺上,更是座無虛席。
“嗡嗡”的交談聲,如頭頂上空那凝聚不去的鉛云般,沉沉壓在所有參賽者頭上、心上。
張花鹿舉目四顧,肅然道:“小胖,你估計連第一輪都過不去啊。”
一旁的張月半表情有些緊張,聞言郁悶地道:“老大你開玩笑呢,除非我抽到歐陽家或秦家的小不點,否則以我的實力,就是個墊腳石而已。”
張花鹿不由失笑。
這話倒沒錯,三大家族家大業大,能參加皇城校考的名額也多,自然有張月半這樣剔骨五階都能參加的人。反觀那些中小家族名額不多,派出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放眼望去,場中剔骨七階以上實力的武者比比皆是,張月半站在人群中,和待宰的小雞沒啥區別。
至于小猴子,則沒能爭到他家族的名額,只能留在雜貨鋪看店了。
“老大,你最好還是擔心自己吧,雖然你是種子選手,今日不用參加海選比試,但明日的三十二強捉對廝殺,遇到的絕對都是高手。特別是那歐陽鴻,往前連續三年的皇城校考,他都是第一。”片刻后,張月半忍不住道。
“為了虛無縹緲的第一頭銜,連續四年參加這種比試,不往更高層面上走,不正好反映了他是個廢物嗎?”張花鹿淡淡道。
張月半一窒,頓時啞口無言,片刻后,他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