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嘯一聲,身后雪豹亦仰天咆哮,他徹底放棄防守,看準薛狼來勢,如有神助般,駢指刺向左側的空氣!
薛狼身形再現,正好出現在張南城左側,仿佛自己撞上去的一般。
“喔!”
人群大驚。
只可惜,張南城的指尖終究慢了一遭,緩緩停在薛狼的眼珠子前,再不能寸進。他低頭看去,只見鯊骨刀從他胸前穿胸而過,凄紅的血,逐漸擴散開來。
薛狼看著眼前的指刀,不覺嚇出渾身冷汗。
“難道這狗東西看穿了我的身法?”
“不行,不能留此人!”
薛狼心中沒由來浮現驚懼之色,五指猛地抓向張南城咽喉!
“住手!”
所有觀眾大驚,就連一旁的裁判也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薛狼的五指帶著劇烈的嘯音,抓向張南城咽喉!
這一抓下去,焉有命在?!
然而薛狼雙目通紅,再也不管不顧,他隱隱意識到,若不將可怕的張南城就地格殺,往后死的就將是自己!
刀落,爪出,這一番兔起鶻落,看似繁雜冗長,實則發生在呼吸之間。
只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一個身影,如鬼魅般掠過,間不容發之際,將張南城救了出去。
“咦?”
看臺上,東陽王眼中驀地爆發精光。
其余人亦是大驚,定睛看去,只見出手那人一襲青袍,劍眉星目,俊朗非凡,神情,卻冷漠如冰。
張花鹿!
張花鹿緩緩放下張南城,手一翻,一粒丹藥塞進張南城嘴里。
“咳咳……”
張南城劇烈咳嗽起來,他胸前被捅出一個窟窿,似乎連氣管也受了傷,他看著張花鹿,神情又驚又怒,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什么也說不出來。
“閉嘴吧,雜貨鋪可懶得再招新護衛。”張花鹿淡淡道。
張南城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否急火攻心,眼皮一翻,頓時昏倒。
“裁判,這位……張公子插手比賽,該如何判罰啊?”另一邊,薛狼見張花鹿出手,情知再難擊殺張南城,臉上閃過怨恨之色,怒道。
那裁判這才回過神來,頓時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東陽王的方向。
這兩人,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一個是張家繼承人,無論是誰,他都惹不起啊。
那邊,姬總管和東陽王耳語了一陣,挺著個大肚子走上前來,喝道:“張花鹿干擾比賽,本該驅逐出賽,但救人為先,此次可免去責罰,下不為例!另外,皇城校考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性命,違者亦驅逐出賽!”
這滿含警告意味的判決,未免過于潦草,所有觀眾皆是皺了皺眉。
不過,也無人敢捋東陽王的虎須。
“算你好運。不過,這個廢物就算不死,也該在床上躺半年了吧,哈哈!”薛狼大笑幾聲,緩緩離去。
“你錯了。”
張花鹿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今日你殺他不死,下次,你必死在他手下。”
薛狼腳步一滯,沉默片刻,冷笑道:“就憑他?”
“就憑他。”
張花鹿說完,再不打話,輕輕將張南城交給上前來的張家子弟,隨后深吸一口氣,回到擂臺中央。
舉目四顧。
睥睨四方!
但,目光是冷的。
那熊熊燃燒的怒意,仿佛也是陰寒如冰。
輪到他了。
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