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嫂笑道,“我的傻妹子呀,這話當著人家老師的面兒,你可千萬別說,不然那些清高的畫家會以為你侮辱他們呢,他們收徒關鍵還是看學生的脾性,還有天賦。”
夏至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嫂說的對,是我這話顯得唐突了,我只是有些心急,多多的天分太好,我若是不給她找個好老師,就耽擱她了。”
關鍵還是夏至被后世的思維影響了,后世,只要你有錢,什么樣的老師找不到?
不過,這個年代有本事的人,性子大多桀驁不馴,有著屬于文人的孤高。
顧大嫂見夏至對多多的天賦這么有信心,就道,“你放心,你大嫂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應該能給多多找個不錯的老師。”
夏至就道,“那我先多謝大嫂了。”
顧大嫂就笑,“沒事兒,都是一家人,過幾天我給你信兒。”
夏至忙道,“好。”
夏至剛掛了電話,小魚兒和小猴子在大門外就沖著夏至喊道,“媽媽,小舅舅來了。”
夏至聽到是夏愛黨來了,就忙走出家門,正好見夏愛黨正在和小猴子三個孩子玩兒,見夏至出來,夏愛黨就道,“姐,我聽人說:小猴子他們來了,就來找他們玩兒。”
夏至笑道,“進屋來吧,我正好問問你,新工作怎么樣,還能適應嗎?”
夏愛黨就讓小猴子三個小家伙先玩,他跟著夏至進了門兒,先和顧老太太打個招呼。
顧老爺子和顧北城在樓上書房談事情,沒在樓下,夏至讓夏愛黨坐下。
夏愛黨道,“工廠里的工作挺輕松的,我平時在辦公室里,也就寫寫宣傳稿,挺輕松的。”
還說,“我不少同學都下鄉了,他們知道我在工廠里,都挺羨慕我。”
夏至就問,“那你自己愿意做這個工作嗎?”
夏愛黨就道,“當然愿意,這工作挺輕松的,不累,要比我那些同學好太多了。”
“他們有的人去了大西北,說那里的百姓可窮了,每年春黃不接的時候,還有結隊出去要飯,日子過得可苦了,我和他們比,太幸運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夏至嘆了口氣,對大西北百姓貧困的生活感到無奈,不過她能力有限,也幫不到那些人。
夏至知道夏愛黨之所以不當兵,是覺得當兵太苦,夏愛黨性子有些憊懶,不是個能吃苦的,但他性格跳脫樂觀,既然他對工廠里的生活挺滿意,挺知足,那夏至就放心了。
然后夏愛黨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大姐,我媽瘋了。”
夏愛黨說這話時,語氣顯得很平靜,似乎對于楊心怡瘋掉的這件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夏至倒是嚇了一跳,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夏愛黨人嘆了口氣,道,“就前段時間,我二姐不是懷孕了嗎?她想生個男孩,我媽就跟我二姐說:我姥姥手里有個生兒子的偏方,我二姐想兒子想瘋了,就讓我媽去找我大舅母要,覺得我姥姥死后,肯定會把那方子傳給我大舅母。”
“我媽去了,沒想到我大舅媽為了從我媽哪里騙點錢,竟給了我媽一包香灰,我媽回去就給我二姐喝下了。”
夏至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你媽和你二姐難道連香灰都分不出來嗎?怎么就給喝下去了呢,孩子呢?孩子沒事兒吧?”
夏愛黨語氣低落道,“可能我二姐太想要兒子了…”
頓了頓,又嘆口氣道“喝了那香灰之后,當天晚上,我二姐就進了醫院,大人搶救回來了,孩子卻沒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那孩子是個男胎,我媽知道后,人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