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玲身上的灰布褂子還是幾年前的老樣式,長得又肥又胖,特別丑。而且,許愛紅的目光落在了跟在馮曉蓮身邊的三個小丫頭身上,她沒想到,三個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在夏至的廠子里工作,許愛紅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而此時,馮曉蓮嘴里正罵罵咧咧,夏至不在,馮曉蓮也不用再裝了,生氣的罵道,“不就有倆破錢兒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去你廠子里工作是看得起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人物了?”
夏玲低垂著腦袋,跟在馮曉蓮身后,聽著馮曉蓮不停的咒罵夏至,心里終于暢快了些。
就在這時,許愛紅突然快走幾步,攔在了幾人面前,笑盈盈的看著馮曉蓮幾個人。
馮曉蓮目光警惕的看著突然竄出來的許愛紅,皺眉道,“你是誰?擋我們的路干什么?”
許愛紅和善的笑道,“大娘,您可能不認識我,我其實跟你也是親戚呢?”
馮曉蓮上下打量許愛紅,見許愛紅身上穿著一件粉色毛呢大衣,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緊身毛衣,腳上還穿著小皮鞋,一看就是家境不錯,他們家什么時候認識這么有錢的親戚?她怎么不記得?
許愛紅見馮曉蓮皺著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她是誰,就主動開口道,“大娘,我媽叫顧芳華,是顧家的女兒,而我叫許愛紅。”
馮曉蓮一聽,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她雖然沒見過顧芳華和許愛紅,但也聽過她們的事情,知道這兩個人出賣了顧家,后來因為誣陷顧家,勾結外敵而被判刑,看樣子,這對母女是被放出來了。
馮曉蓮警惕的問,“你找我什么事兒?”
許愛紅笑著說,“大娘,我找您自然是好事兒。”
又說,“這是在大街上,說話不方便,前面有個小公園,咱們去小公園談談吧。”
馮曉蓮一聽許愛紅說是好事兒,心里就有些好奇,想著現在反正也沒什么事兒,就答應了許愛紅,領著夏玲和三個孩子,跟著許愛紅到了公園。
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許愛紅才開口道,“大娘,你有所不知,我和我丈夫也開了一家小型服裝廠。”
其實,他們哪里有錢開什么服裝廠,不過是租了間屋子,雇了幾個工人罷了,但是,說開服裝廠,顯得闊氣不是。
馮曉蓮一聽許愛紅開了間服裝廠,當即看許愛紅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點了點頭,問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許愛紅笑著說,“大娘,您是不知道,我和我丈夫開個服裝廠不容易,剛開始我們還賺錢,后來......”
許愛紅臉上露出愁苦之色“那個夏至,仗著有關系,拼命的壓低衣服的價格,迫使我們也不得不降價才能把衣服給賣出去,我們現在真是掙不到什么錢了,
偏偏她賣的衣服款式新穎,老百姓都喜歡去她店里買衣服,我們兩口子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
馮曉蓮見許愛紅話里話外,都透著對夏至的不滿,當即贊同的點頭道,“可不是?那個夏至啊,仗著現在有錢了,都不把我們這些窮親戚放在眼里,
我和我家老頭子覺得她一個女人開一個工廠不容易,就想著去她的工廠里給她幫忙,她還不樂意,真是氣死我了!”
許愛紅眼珠子一轉,笑著說,“大娘,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馮曉蓮嘆了口氣,道,“我跟我那口子以前都是革委會的。”
許愛紅一聽,就高興道,“大娘跟大爺以前在革委會工作,工作能力那是沒的說,那個夏至不讓你們去她廠子里幫忙,是她的損失,大娘和大爺若是愿意的話,就去我的廠子里,我每個月給兩位開50塊錢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