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點頭:“有啊!魏公的解決辦法就是去攻洛陽城。”
“魏公有攻打洛陽之意?”
鄭太公、崔太公皆露出震驚之色,鄭太公追問:“大郎你何以曉得?”
賀禮道:“回鄭公,這是晚輩看出來的。不瞞鄭公,晚輩搬到滎陽城之前,因酒后失言……咳咳,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被魏公看出晚輩不好看瓦崗的意思,曾被他叫人押去問話。”
說起這件事,還有些不好意思,看眾人的表情,不免又滿臉菜色的把跟程咬金的認識的過程和當日的情形說了一下,聽得眾人一陣哭笑不得。
鄭太公滿臉笑意的道:“不意少年老成的大郎,也有這般失態之時,有趣,有趣。”
崔太公也笑:“濟州程咬金的勇武之名,老夫也有耳聞,賀郎能與之結交,可謂惺惺相惜矣。”
賀禮:……
不想在回憶喝了“假酒”第二天宿醉的痛苦,賀禮趕緊拉回話題:“言歸正傳,晚輩與魏公曾有一番對答,期間,晚輩曾勸魏公西取關中,以待來日,然魏公說,他麾下皆是齊魯之地之子民,不忍離鄉,是故不能西進,并且,魏公也知他麾下兵卒從未有過熬煮,皆是新兵,只怕不堪用,晚輩看魏公也有練兵之意。只是,放眼東郡、滎陽郡數郡之地,哪里有堅城給魏公據守,容他練兵呢?”
眾人恍然:“東都洛陽!”
賀禮點頭:“對啊,只有東都洛陽,洛陽城城高且堅深,若能攻下,據此而守,又再攻下三大糧倉,依三大糧倉之儲備,再有洛陽之高城,魏公麾下數十萬兵只需練出一半,取這天下還有何難?”
“既如此,你為何還不看好他?”
“十三郎,時間不等人,當今可還沒死呢,隋廷還沒亡呢,動東都,這是不把當今當活人看,這是把他當死人吶。當今陛下手里可還有精兵沒動呢,朝廷雖再無張須陀那等名將,可能打仗的也不是沒有。瓦崗現如今的聲勢,周邊義軍當會歸附于他,奉他為盟主,但是,自古出頭的椽子先爛,當今為了震一震朝廷聲威,肯定誰都不打先打他,只要把瓦崗滅了,便足以重振朝廷聲威,震懾四方各路義軍,瓦崗今后能如何,是否能問鼎天下等等,現在說為時過早,且等魏公領著一群新兵先熬過朝廷的絞殺再說吧。”
先前賀禮還沒看出來,來滎陽后,閑著的時候多了,在腦子里把所有事情都過了一遍后才明白過來。
李密的盤算是打得蠻好的,確實是無法西進關中后最好的替代方法,變被動為主動地好計策,難怪魏征給他獻計的時候,他居然不采用;難怪賀禮先前給他說瓦崗的問題的時候,他不發一語,敢情是心里已經有了解決之道。
這個解決之道看,李密確實是個有勇有謀的高才,可是啊,這是一個亂世出英雄,群雄并起的時代,這時代注定不是李密一個人的舞臺。
這方天下的大舞臺,現下才剛剛開場,誰上誰下,你方唱罷我登場,現在還不是定數,大浪淘盡之后才是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