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只提了個建議,具體操作實施是陶氏兄弟的事情,把事情安排好便回了縣衙,回到縣衙,阿水已經做好了飯食,正等著他回來一起用飯。
過來離狐也不忙,這幾日教賀魚功課的時候,賀禮也會給阿水、阿田姐弟做些啟蒙,賀家沒有養世仆的底蘊,想要有素質的仆役,只能自己培養,先從識字培養起,叫教姐弟倆一些做人的道理。
第二天,令五十人佩齊刀弓,賀禮騎上馬,把僅有的八個衙役也拎出來充當儀仗隊,帶上曹滿,第一次擺齊縣太爺的全套儀仗,往公廨田去。
隋唐的官員,只有京官才有俸祿,地方官員并地方政府的開支全靠公廨,公廨所在一般皆是好地、熟地,否則,無法保證衙門的運行。離狐這個地方,善漁獵者多,換句話說就是好地少,難怪徐家仗勢趁亂占了去。
賀禮帶著人到了公廨田所在,立即有做家丁打扮的人迎上來:“敢問可是賀令長蒞臨?”
陶三迎上前,板著臉,提著刀:“來者何人?”
明晃晃的刀,那家丁被嚇了一跳,退了兩步,道:“在下乃是離狐徐家的管家,奉我家三郎之令,在此恭候賀令長,吾家阿郎說了,看在賀令長與我家大郎同為瓦崗同袍的份上,公廨田可交還縣衙,然這一季的莊稼卻是我徐家種下的,田里這一季的莊稼須得歸還我徐家,望賀令長周知。”
賀禮聽得直接樂了,想不到徐世勣一代英豪,居然有這么個弟弟,也是挺叫人感慨的。賀禮低頭對阿田說了一句,阿田點點頭,過去對陶三說了一句,陶三點點頭,看了那氣焰張狂、洋洋得意的所謂管事一眼,伸腳就一下,直接把人踢翻在地:“汝是何人?令長當前不止不行禮拜見,反而口出荒唐之言,這等淺薄也敢冒充徐家家仆,膽敢在外敗壞徐將軍的名聲?呔,大膽,來人,拿下。“
“喏。”
立即有人應聲而出,一左一右鉗住那家丁。
”放……放開,我真是徐家的管事,賀禮你這區區縣令也敢抓徐家之人?你……唔唔唔!“
后面的話被人堵住嘴,再說不出來。賀禮眉眼都帶著狡黠的笑意,淡然道:“徐將軍一世英名,不想竟被這等小人敗壞,來人,與本縣把他綁了,堵住嘴,待本縣修書一封,直述其罪后,連人帶書信一起押送到徐將軍處去。”
家丁一聽,劇烈的掙扎起來,奈何按住他的皆是身強體壯的漢子,力氣一個塞一個大,他這樣的根本不夠看,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綁住。
“咳咳咳!“
卻是曹滿平白無故地突然咳起來,看賀禮的眼神,那叫一個震驚,堂堂縣令,居然玩無賴手段!曹滿原還擔心兩邊斗起來,現下看來,白操心了!
賀禮還好心關心他一下:“曹縣丞這是怎么了?怎會突然咳起來?”
曹滿努力的板著臉,道:“多謝令長關心,先前風大,不小心嗆了風。”
陶三看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又看看周遭被曬得懨懨的草木,風……哪里來的風?這曹縣丞說瞎話。嘀咕還未完,就聽他家郎君煞有介事的關懷曹縣丞:”是嗎?那曹縣丞要好好保重身體,要不要請個疾醫看看?”
“多謝令長,屬下無事。”
“無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