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在才家待了將近一月,只聽說李密打敗了來攻的宇文化及部,又派人往胡家送了金銀,未曾為難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又聽聞恭帝禪位于唐公李淵,李淵登基稱帝,改大興為長安,立國號唐。
賀禮這才帶著賀魚,向才家告別,才柴問他:“郎君今后欲往何處?”
賀禮道:“先回滎陽拜見干娘與義兄,他們因我之累,擔驚受怕了,我當前往安撫,之后,尋機往長安去。”
才柴疑惑的挑眉,問道:“長安?郎君便這般看好李唐?”
賀禮笑著點頭:“是啊,李唐行事有章法,當有無量前程。不過,我到長安去,倒不是要去做官,先尋個安穩的地方,娶妻生子,撫養幼妹,總這么讓她跟著我奔波,不是長法。立禾呢?今后欲如何行止?”
才柴道:“自是安心在家與內人好好奉養高堂,等著郎君相召。”
賀禮一怔:“這般看好我?”
才柴笑著睨他一眼,道:“與郎君一起做事,我做得開心,人生難得是開心,郎君說呢?”
才柴這個人吶!
賀禮大笑,重重點頭:“對,人生難得是開心,那立禾你便安心待家里,待我在長安站穩腳跟,我就遣人來接你,別的不敢說,錦衣玉食卻不難。”
才柴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如此屬下便等著郎君相召。”
“等著吧,說好的,阿柴再見,后會有期。”
賀禮揮舞著手臂,與才柴道別,活脫脫一派活潑少年形象,哪里像曾做過郡守的樣子,避在內室的才妻劉氏見了,還跟才柴嘀咕:“這位賀使君,看著通身的孩子氣,不像個郡守哩。”
才柴道:“你婦道人家懂什么?須知這世間智慧若是能一眼便讓人看透,那智慧之士如何還會如此稀少?看人需用慧眼,肉眼凡胎所見,皆為表相,如何能當真?”
劉氏笑著白他一眼:“是,是,為妻見識淺薄,讓夫郎見笑了。”
才柴還拿腔拿調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錯便好……哎喲,愛妻手下留情。”
劉氏白他一眼,伸手揉了揉方才掐他的地方,悶笑連連。
話說,賀禮帶著賀魚上了馬車,阿田趕車,賀禮與阿田并排坐在車轅處,賀魚帶著阿水做里面,馬則拴在馬車后面。
賀魚爬在馬車的框壁上,嘰嘰喳喳的跟哥哥說話,一會兒問問這個,一會兒問問那個,只要沒有外人在場,她就是個小話癆。
“哥哥,哥哥,我們要回去找干娘和阿狗哥了嗎?”
“對啊!”
“我都想干娘了,我有給干娘準備了禮物哦。”
“什么禮物?”
“是……不能說,要保密的。”
“我家魚兒都學會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