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不日就要去黎陽,不好在長安久留,在賀宅與賀禮吃了一頓酒,敘了一番舊后便告辭走了,賀禮問了他離開長安的時間,說當日要去送送他,不過,折柳相送可以期待一下,但作詩贈別就算了,他不擅長。
這話又把魏征逗了個大樂,名滿天下的賀禮賀德規竟是個不通詩文的,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大牙。
賀禮臉皮厚,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了:“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總不能打腫臉沖胖子,作假之事終不能長久,還不如一開始便坦白,玄成以為呢?”
魏征含笑點頭,豎起大拇指,不吝贊譽:“睿智之言!”
賀禮笑:“玄成兄,就算在我家吃了一頓好的打牙祭,你也無需這般拍我馬屁,受不住啊!”
魏征無奈,失笑搖頭,懶得再搭理他,敘了一番別情后,魏征還留在賀宅住了一晚,就跟賀禮、才柴一間屋,三人打地鋪睡一間,暢談了半宿兒,但第二天起來,賀禮和才柴還有睡不夠精神不足的樣子,然魏征卻精神健旺,看著精神抖擻。
送魏征,賀禮跟才柴感嘆:“你看,單論精力,你我二人明明比魏兄年輕,但精力卻不及他,只此一點,人比我們成功,也不是沒有道理。”
才柴微笑:“郎君當真以為魏兄比我們成功?不都是奔波勞碌的命嗎?”
賀禮大笑,道:“魏玄成在的時候,你沉默寡言,人走了,你倒是牙尖嘴利起來了。魏征奔波勞碌,卻是為前程,為天下,是胸有大志,我們嘛,不能比的。”
才柴笑看著賀禮,問他:“郎君當真羨慕魏兄?”
賀禮笑著搖搖頭:“不。所以,知我者,立禾也!走走,回去補覺去,大好時光,當好好享受生活才是,奔波勞碌的生活,我是過夠了!”
才柴大樂,點點頭,兩人一塊各回各屋補眠去。
知新書齋就這么在長安城安家落戶,書籍售價與別家一樣,但知新書齋服務特別好,還有專門針對女客。這個時代能識文字的女性,皆是貴族仕女,這一層人就不缺錢,缺的是好書。
左右閑著也是閑著,賀禮取了個筆名,在家除了教妹妹,就是碼字,寫些游記志怪,或是抄一抄女性們喜歡的一些故事,那筆名居然還成了長安城里不大不小的名人,女性粉絲無數。
這事兒,連掌柜的都不知道,也就才柴知道,他十分無語,好好地才子不干正事,居然寫,還是給婦人們看的,才柴頓覺側目:“郎君一個未婚的小郎君,未為人夫,未當人父,竟會寫這些……”
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