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立即拿起毛筆,朝他動動下巴:“既然無事,那就先這樣吧,我爭取今天多寫些,好早些印出來售賣。”
才柴:……
才柴倒吸一口氣,覺得有必要說道說道郎君這等自甘墮落的行為,張口剛說了一句“郎君”,就見外頭門房匆匆而來:“郎君,長安令到訪。”
長安令?!
賀禮訝然,直接道:“那廝還有顏面到我家拜訪?”
說完,還轉頭對才柴道:“所以,阿柴你看,這世間厚顏無恥之人何其多啊!”
這說辭刻薄的,才柴都逗樂了,故作正經的點頭:“郎君言之有理嗎,然這等人雖招人厭惡,卻也不好得罪。”
賀禮笑笑,眼看著碼字是碼不成了,干脆把毛筆放下,讓阿田收拾、清洗,又讓人準備茶果,準備待客。并對才柴道:“阿柴言之有理,有句話說,小人無利不起早,這等人登門,確實該見見,說不定能開眼界呢?”
賀禮這般玩味著,才柴點點頭,起身整整衣冠,道:“既如此,郎君請安座便是,屬下這就替郎君迎客去。”
賀禮點點頭,兩人配合默契,才柴去把長安令迎進家門,賀禮站在臺階下等著,不一會兒,見長安令并非獨身一人來的,甚至也不是以他為主,為主者是一個白面無須的男子,手里抱著把拂塵,一身侍者打扮,然長安令卻待他恭敬。
賀禮愣了愣,還是行禮:“草民賀禮見過長安令,令長驟然來訪,唯恐衣冠不整唐突了令長,便只好讓立禾代我迎一迎貴客,有失遠迎,是草民失禮。”
長安令連忙道:“賀郎客氣,下官如何敢擔賀郎迎呢?賀郎也真是的,當日若你早說你便是賀禮賀德規,下官如何敢怠慢郎君?”
賀禮心里淡然笑笑,面上道:“令長客氣,區區在下如何敢驚動令長,白身小子如何敢妄動官人?”
長安令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干巴巴了,還待說什么,一旁的白面無須中年男子咳嗽一聲,長安令恍然,連忙介紹道:“過去之事便不提了,下官今日乃是奉命而來,讓下官替賀郎引見,這是宮里來的圣上的內使,奉上令請賀郎進宮奏對。”
那內使立即上前,朝賀禮道:“賀郎有禮,奴乃是宮中大家座下趙常侍,奉大家令,特來相請賀郎進宮,不知賀郎明日可有閑暇?”
賀禮心里無奈,在李唐的地盤上,就算是沒空,必須也得是有空的,當即行禮道:“有勞貴使動問,煩請上復圣主,承蒙圣主不棄,明日草民當能進宮。”
“如此,奴便這般回復了?”
“當然。”
賀禮還能說什么?自然是只能答應,心里卻有些頭大,人在屋檐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