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抽著煙,翹著二郎腿,看著坐在身邊大口吞咽餅干的流浪漢,那屑從嘴角掉下來,掉的車內都是,他懷里的小狗低著頭舔(防和諧)著,主仆倆似無旁人的大口狼吞虎咽。
“咳咳咳…”
興許是吃的太快了,他一不小心就嗆到了,捂著嗓子眼,面色漲紅,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流浪漢接過來,“謝謝。”仰頭就干了半瓶。
“你改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吧?先生。”唐刀坐直身體,用手勾了勾小黃狗的腦袋,后者像是知道這是個“好人”,伸出舌頭很親熱。
流浪漢遲疑了下,低聲道,“亞歷山大·皮爾斯。”
“嗯?”唐刀總感覺這名字好熟悉,自己像是在哪里看到過,但一時半伙還想不起來,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亞歷山大像是很難以開口,低著頭,摸著小狗狗頭,情緒低沉,“我曾經在美**隊中服役了17年,上士軍銜,隸屬于第82空降師3旅,參加過YN戰爭,并且在那里戰斗了三年。”
越戰老兵?
唐刀恍然大悟!
他終于知道對方為什么混的那么慘了。
當時戰爭發生后,美國社會,彌漫著一種濃濃的反戰思想,反越戰、反老兵已經成為美國社會的一種政治正確,并且許多政客在必要的時候會把他們拿出來鞭尸,稱呼他們為劊子手,那些為了保護美國利益而參加戰爭的老兵,回來之后變成了民眾指責的對象。
他們還被政客推出來!
這也導致了美國社會對這些老兵極度排斥,很難找到工作,許多人被破產,并且患上嚴重的戰后焦慮癥,自戕!許多心理起伏很大的老兵甚至參加當地的黑幫,靠此生活。
而亞歷山大.皮爾斯只是其中一員。
“那你的妻子呢,先生?”坐在前面的羅伯特開口問,他一說出來,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不是廢話嗎,都混成這樣了,怎么可能還跟他在一起?
果然,亞歷山大眼神一黯,這大男人竟捂著臉痛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他腿上的小狗像是嚇了一跳,然后就滿是擔憂的用爪子拍了拍對方的手腕,像是在說,“我…陪你一起流浪。”
唐刀沒有資格勸他向前看。
你知道人家經歷了什么痛苦,就勸人向前看?
他遞過去根煙,隨口說,“那幫狗娘養的政客只在意自己的選票,他們也許還在房間抱著女人,嘲笑著你們,瞧瞧,這些可憐的流浪漢,你們知道嗎?他們曾經可是美國英雄!他們參加過戰爭,但上帝啊,他們竟殺人了,是劊子手,這樣的人怎么要被譴責。”唐刀這學的是惟妙惟肖的,聳聳肩罵著,他對美國政府同樣沒有什么好感官。
腐朽到令人作嘔、財團把持的富人國度,所謂的自由不過是美金下的渲染,誰看到過舊金山下的枯骨?唐刀見對方不抽煙,就把煙盒拿回來,語氣里滿滿的蠱惑,“你要滿身貼滿美金,那幫放棄你們的政客會跪下來讓你抽他,先生,沒有人瞧得起窮人。”
壓力山大收斂情緒,那胳膊上的肌肉緊繃,死死捏著拳頭,紅著眼,看著唐刀,“先生,請給我一份工作。”
唐刀抽了口煙,兩腮都在鼓動,瞇著眼,等煙抽完后,打開窗,隨手一丟,外面稀稀拉拉的大雨瞬間就將這火苗給澆滅了,車后輪壓過,而在馬路旁邊上寫著一句話:“Don'tlitter(請勿亂丟垃圾)”。
“我的生意,會死人。”大約等了幾分鐘,唐刀開口道,眼神直勾勾看著亞歷山大,深深一笑,“而且,隨時隨地都會死!”
后者眉頭一皺,心里嘀咕了兩句,他大概有點方向了。
難道是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