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滿臉閃爍著光彩的看著隨意的唐刀,以及精神緊繃的其他三個人,他摸著被拍的后腦勺,喃喃自語:“好威風啊,老漢,這人真威風。”
“威你媽個錘子喲!上菜了,你娃子再做夢,頭給你打歪。”老陳輕輕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腳,從灶臺上雙手端過菜,遞給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過去。
黑娃小心翼翼的上菜,越靠近那個男人,他發現,對方身上越有一股魅力。
刀削肅穆的側臉仿佛給人一種很堅毅的感覺,眼神中充滿自信甚至…他好像看到了鬣狗!對就是非洲上隨處可見的鬣狗,那種盯到腐肉后,桀驁不馴瘋狂的眼神,在加上其身后坐著個白人壯漢,那眼神很肆無忌憚的在他脖子上劃著,黑娃都感覺到有刀在拍著,汗毛都炸起來了。
他低著頭就將菜放上桌子,掀開保溫罩。
“麻婆豆腐?”唐刀輕咦了聲,轉過頭來看著黑娃,語氣很溫和,“有筷子嗎?”
“筷子?有,我給你拿。”黑娃一溜煙就跑進廚房,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滿臉堆著笑,這笑好狗腿子,但在這男孩臉上顯得憨厚,唐刀接過來,很詫異問,“你會說中文?”
“我老漢教我的。”黑娃唯唯諾諾的說。
唐刀點點頭,拿著筷子夾了下豆腐吃了一口,很滑潤也很香辣入味,“不錯的味道,想不到摩加迪沙還藏著個大廚。”他夾著豆腐,朝著弗朗泰斯克等人笑著說,“你們知道這豆腐在中國代表什么嗎?”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搖搖頭,他們哪有時間研究這個。
“豆腐很軟,你看,我輕輕動一下它,它都要碎了,是不是像個懦夫一樣?”唐刀抬起頭瞥了眼他們,“你們覺得我像一塊豆腐嗎?”
話音剛落,就見坐在其身后的奧斯本拔出把匕首,重重的插在桌子上來了個透心涼。
這太突然了,所有人都嚇了一挑,弗朗泰斯克等人帶來的保鏢就站起來拉開保險,而救世主公司的則更是把運兵車上的機槍口轉過來,特么的,看誰火力狠!這一梭子過來,店鋪都給你打穿。
黑娃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撒腿就跑進廚房,“老漢,外面干起來了。”
干起來了?
老陳忙將一柴垛給拉開,里面有個洞,“躲地窖去。”
狡兔三窟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做什么都要留條后路。
“老漢,你去干什么?”
“我去瞅瞅。”老陳壓著對方的腦袋,然后把柴垛抱回去,在圍裙上把手擦干凈后,躲在門后仔細觀察,只要風聲不對,趕緊跑。
…
“尼古拉斯先生,您…這是?”弗朗泰斯克忙說,還故意裝無辜,“不不不,我們不懂您的意思。”
反正裝失憶就是了,他們幾家根本沒下場表現,只是讓伯納德去沖,自己躲在后面看戲,難道看戲也是幫兇嗎?
唐刀盯著他們幾眼,輕推了下奧斯本,后者把匕首拔起來,就看到桌子一小拇指寬度的傷口,后者陰鷲般的掃了一眼,弗朗泰斯克等人感覺到后背拔涼拔涼。
“沒事,只是我的雇員不太懂規矩。”唐刀若無其事的擺擺手,肘部撐著桌子,把豆腐當進嘴里,“之前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塞西利奧給了你們什么約定,但那白癡已經死了,現在索馬里得有新的規矩。”
塞西利奧還活著的時候,唐刀一口一個先生,現在都懶得裝了。
他伸出跟手指,指著那想要開口的黑人,“閉嘴!我不是聽你們的意見。”
老黑臉上一怒,當場想要掀桌子了,可這屁股剛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就慫了,硬著頭皮拿起水壺給幾位大佬添水。
“還不服氣嗎?索馬里和北非的市場你們是玩的真爛。”
“你們手里頭掌握的可是西歐最好的制槍工廠,CeskaZbrojovka兵工廠上半年只賣出去了3000把手槍,而且還是分攤到了五六個國家,你不覺得恥辱嗎?”唐刀毫不客氣的指著弗朗泰斯克鼻子罵,捷克佬臉都紅了,但更多的是驚懼,自己的商業機密如何是被他給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