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吉布斯雙眼通紅,鼻子中冒出熱氣,這嗓子眼像是有一口痰卡著,這讓他整個聲音聽起來都像是從胸腔中發出來的,躺在床上,這左腿還打著石膏,醫生說是骨折,這比較嚴重,年紀又大,恐怕恢復的不會太好。
他現在沒垮,完全是胸口一股子硬撐著。
已經接到了法國學校方面的電話,班納克三天沒去學校,并且沒有向老師請過假,根據最后見過他的同學說,班納克原本拉著從酒吧找到的新女友,打算去交流一下,后面就不知道了,而等找到那新女友時,對方已經躺在了ICU,醫生說,頭部遭受重擊,并且在身上發現了針孔,有大麻的跡象,不排除…自虐。
當時聽得這個解釋的吉布斯沒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去他媽的。
而且巴黎的警察根本不上心,就算吉布斯在法國有合作伙伴,但那幫人會為班納克大張旗鼓嗎?不會,說白了,都只是需要利用他而已。
“克萊夫!”吉布斯開口了,聲音中帶著濃重的疲倦,站在門外的心腹推門進來,一名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黑人,帶著副眼鏡,看起來倒是有點斯文,“老板,有什么吩咐?”
“班納克一定要救回來,那幫劫匪不管說什么,都答應他們。”吉布斯一把抓住克萊夫的手臂,這枯瘦的手掌上長滿了老人斑,就連這兩腮都消瘦許多,最近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在生意上被救世主公司給碾壓,自己這條命能活下來已經燒高香了,原本他以為靠著法國人的支持,自己能在困局中反撲,甚至做好了,將唐刀拉下馬的準備。
可這班納克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就這一個兒子呀!
“幫我把班納克接回來…”吉布斯這一口氣提上來的很困難,臉上帶上病態的潮紅,這更像是一種回光返照,他哀求著克萊夫,他現在能相信的也只有克萊夫了。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班納克受到傷害的,不過…我覺得我們的能力有限,需要外來力量幫忙。”克萊夫看著吉布斯這樣子,心里也是一嘆,索馬里時代的梟雄,熬過了西亞德.巴雷的統治,頂過了艾迪德的剝削,但卻倒在了哈桑的腳下。
不,應該是倒在了時代的腳下。
“我覺得,可以找救世主公司幫忙,他們的情報部門能夠幫到我們。”克萊夫小心說,還眼睛看著吉布斯,也許是覺得命不久矣,也許是對獨子熱烈的想念,老頭子也只是沉吟了下,然后點點頭,昂著頭,長嘆了口氣,“那就麻煩尼古拉斯先生,你跟他說,只要他幫忙把我兒子找回來,他想要的我可以都給他。”
克萊夫面無表情的應了下來,給吉布斯蓋上毯子,深深看了眼對方后,朝著屋內的醫護人員點了下頭,示意他們看好吉布斯,自己就走了出去,輕輕將門帶上,不知覺的腳步變快,進了隔壁的房間,反鎖上門,拿起電話,按照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喂?”對面是一聲粗狂的男聲,克萊夫心里一顫,,“吉布斯先生只希望班納克回家,任何條件他都答應。”
“好,這件事我會轉達,你干的不錯,答應你的十萬美金會有人放在你家門口的鞋盒里,還有你的老婆和妻子也會平安的回家。”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聽著里頭的忙音,克萊夫拿著話筒,這眼神毫無生氣,長長的拉了口氣。
他心里滿是慚愧,跟了吉布斯接近三十年,后者對他也不薄,但在這關鍵點時,克萊夫卻出賣了吉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