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禮見此,似乎放松了不少,他認真的叮囑寇季道:“季兒,這汴京城里,魚蛇混雜,你要防著點。特別是劉亨那小子,為父聽說,那小子是汴京城里有名的紈绔,人壞得很,你少跟他來往。
他要到府上找你,你最好不要見他。”
寇季愣了又愣,心里哭笑不得。
他沒料到,寇禮在萬象典當行待了一個月之久,居然沒弄清楚他跟劉亨的鐵桿關系。
寇季原以為,寇禮準備詢問他跟劉亨的關系,為此他還專門準備了一套說辭,打算給他講解一下關系是關系,錢財是錢財,不能混為一談的道理。
如今看來,白準備了。
“孩兒記下了……”
寇季心里憋著笑,隨口應付了一句,跟隨著寇禮到了寇準臥房。
他們父子二人到了寇準臥房的時候,那些個官員們,已經離開了。
寇準并不知道寇禮做了什么混帳事,所以在見到寇禮的時候,并沒有責怪他,只是不咸不淡的隨口說了一句,“回來了?”
寇禮趕忙湊上前,施禮道:“爹,兒回來了……”
“嗯……”
“您的病情……”
“不礙事……”
“可您……”
“……”
寇禮很熱切的詢問者寇準的病情,寇準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應付著。
寇季瞧見這一幕,晃了晃腦袋,退出了臥房。
從寇準對寇禮的表現來看,寇準似乎對寇禮已經失望了,并不打算管他。
寇禮到現在還沒被寇準送回華州老家去,多半還是因為寇季的緣故。
……
此后幾日。
寇禮一直規規矩矩的守在寇準床前,照顧寇準。
寇季反而無事可做。
寇準遞上去的乞骸骨的奏折,很快得到了批復。
還是趙恒清醒的時候,特地批復的。
誠如寇季所言,趙恒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寇準乞骸骨。
他給寇準的批復,只有兩個字。
不允!
不僅如此,他還給寇準特批了一個長假,允許寇準掛著宰執的名頭,在家養病。
除此之外,還特地賜下了一大堆珍貴的藥材和補品。
劉娥和丁謂二人,為此,沒少在趙恒耳邊進讒言,可趙恒如同吃了秤砣一樣,心硬如鐵。
寇準在拿到了趙恒批復的奏折,以及趙恒賜下來的賞賜以后,大笑了三聲,然后寫了一道謝恩的奏折,丟進了宮。
寇準上了一道乞骸骨的奏折,非但沒有因此被罷官,反而穩固了他的地位。
這讓一幫子等著看他倒臺的人,驚掉了下巴。
劉娥和丁謂二人謀劃已久,就等著寇準貪戀權位,他們好借機組織人彈劾,一舉把寇準逐出汴京城的。
卻沒料到,寇準只是一封簡單的奏折,就讓他們的謀劃落到了空處。
兩個人在資事堂里把寇準數落了個遍,卻又拿寇準無可奈何。
最終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他們害怕寇準突然病愈,讓他們一切的謀劃付之東流,所以他們開始爭分奪秒的抓權。
先是三司使王曾被罷。
緊接著,張知白也被調出了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