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一愣,晃了晃腦袋,“那倒沒有……我背后有我姑母撐著,夏竦是我姑母的人,怎么可能為難我。曹佾背后是曹家,夏竦也不敢為難他。
范仲淹那人,雖然做事有些古板,但是做事規規矩矩的,夏竦也挑不到錯處,也沒有為難他。”
寇季愣愣的看著劉亨,“那你急什么?”
說完這話,又捻起了一塊冰塊,塞進了嘴里,咬的咯嘣響。
劉亨焦急的道:“朝堂上快吵翻天了,我姑母的人,還有你祖父的人,整天在朝堂上吵架。汴京城里也吵翻天了,那些太學生、國子監的學生,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逢人就說我姑母是禍國殃民的妖后。說我姑母正在驅逐忠良,重用奸佞。”
寇季聞言,瞥著劉亨,神色古怪的道:“這跟你我有關系嗎?”
劉亨一愣,不說話了。
許久以后。
他愣愣的道:“還真跟我們沒什么關系……”
寇季撇撇嘴道:“那你激動什么?”
劉亨撓了撓頭,恍然道:“對啊!我激動什么。他們吵歸吵,又影響不到我們,我們激動什么。”
寇季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激動,不是我激動。”
劉亨咧嘴笑道:“我看到街上那些太學生、國子監的學生,高聲呼喊的激動勁,也有點激動了……”
說完這話,劉亨有一臉佩服的看著寇季道:“還是四哥您厲害,處變不驚。”
寇季橫了他一眼,癟癟嘴,“拍馬屁的話少說,坐下喝酒。”
劉亨點點頭,順勢坐在了寇季對面。
他見寇季并沒有捧著葡萄酒喝,而是捻著冰塊咬著吃,也動了心思。
他學著寇季,捻起了一塊冰塊,塞進了嘴里,咬著吃了起來。
“嘎嘣嘎嘣……”
劉亨咬著冰塊,樂呵道:“你還別說,這冰塊吃起來,還真爽。比喝美酒強多了,回頭我回到府里,也這么干。”
頓了頓,劉亨又感嘆道:“不過,我們府里的存冰不多,平日里都是我爹和我大哥在享用,也不知道能分給我多少。”
寇季看向他,滿不在乎的道:“你要喜歡吃這東西,回頭我告訴你一個法子,你自己回家制冰用。”
劉亨愕然道:“夏天還能制出冰?”
寇季淡然道:“怎么不能?”
劉亨緩緩點了點頭,認真的道:“那你回頭一定要把這個法子交給我。”
這下,寇季到不淡定了,他盯著劉亨,愕然道:“你不激動?”
“激動啥?”
“不意外?”
“意外啥?”
“不問問我為何能在夏天制出冰?”
劉亨一愣,咧嘴笑道:“這有啥好意外的,四哥你不論干出什么驚人的事情,小弟都不覺得意外。”
寇季疑惑道:“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
劉亨坦言道:“自從在我劉府的酒樓里,見到了四哥你那宛如神筆在手的畫技,以及你神不知鬼不覺在東來典當行里放的那把火的手段以后,你干出什么驚人的事情,我都不覺得意外。”
劉亨話音一頓,賊兮兮的低聲道:“因為我知道四哥你是天賦異稟,能常人所不能。”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嘀咕道:“這都被你發現了?”
劉亨一臉得意的嘿嘿一笑。
兩個人不再說話,而是守著盤子里的冰塊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