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遠聞言,嘆息了一聲,“那小人只能說,寇侍郎被劉府的人給算計了。”
錢遠一臉替寇季惋惜的神色。
寇季卻笑瞇瞇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連寇忠也笑瞇瞇的看向錢遠。
錢遠見此一愣,神色有些尷尬。
寇季盯著錢遠道:“錢老板有話只管明言。
我既然敢接下劉府送過來的蜀中交子鋪的份子,就清楚其中的麻煩。
也不在乎其中的麻煩。”
錢遠意識到了自己平日里用的那些欲擒故縱的法子在寇季面前無效,便開口直言道:“寇侍郎既然知道蜀中交子鋪的份子有麻煩,那就應該了解過蜀中交子鋪,也應該了解過蜀中交子鋪如今遇到的麻煩。
不瞞寇侍郎,蜀中交子鋪的其中一個東家周家,卷的交子鋪里大筆錢財,逃往了遼國。
百姓們聽聞此事以后,紛紛趕到蜀中交子鋪兌換交子。
可交子鋪里的錢財,已經被周家卷跑。
如今百姓們兌換交子,鋪子里需要拿出足夠的銀錢來應對。
我慕家,連同其他幾家決定,一人拿出五十萬貫,應對此事。
寇侍郎既然接了蜀中交子鋪的份子,也應該拿出一些錢,應對此事。”
寇季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后似笑非笑的道:“每家五十萬貫?”
錢遠不明白寇季笑容中包含著什么意思,生硬的點點頭。
寇季笑道:“五十萬貫夠嗎?”
錢遠臉色一變。
寇季繼續說道:“據我派人查證,蜀中交子鋪在川府得空額,多達四百多萬貫,在江寧府分鋪,還有近一百五十萬的空額。
近六百萬貫的空額,每家拿出五十萬貫,夠嗎?”
錢遠聞言,臉色一變再變。
寇季繼續說道:“這還只是明面上的空額,背地里你們利用交子空手套白狼,造成了多少空額,還沒有查證清楚。
前前后后的空額加起來,那是一筆天文數字。
每家只吐出來五十萬貫?真的夠嗎?”
寇季目光落在錢遠身上,冷冷的笑道:“你當我是劉從德那個棒槌,什么都查證,就任由你們坑?”
錢遠臉色難看的道:“寇侍郎這話說的不對,我慕家也是受害者。都是那周家……”
“周家?”
寇季打斷了錢遠的話,譏笑道:“你還要拿周家糊弄我?周家在蜀中交子鋪最處占據了多少份子?
兩成!
你慕家卻在里面占了三成半。
論話語權,周家在蜀中交子鋪里面的話語權,能大過你慕家。
還有你們哄騙劉從德花了十萬貫入的那一成份子,真的是一成份子嗎?
十萬貫錢,連百分之一都不到吧?
你們自己吞了錢,弄亂了交子市場,卻哄騙著別人給你們頂包。
哄騙哄騙劉從德那種棒槌也就算了。
哄騙到我頭上?
當我跟劉從德一樣是棒槌嗎?”
錢遠緩緩起身,拱手道:“小人不敢,只是此事已經鬧大,您手里拿著蜀中交子鋪的份子也是事實。
此事一旦難到了朝堂上,百官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寇侍郎。”
“所以……你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