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王府。
王曾不在府上,寇季將請帖交給了接待他的王家大郎,閑聊了幾句,喝了兩口茶,離開了王府。
一路到了呂府。
呂夷簡也不在府上。
呂夷簡的叔父,熱情的招待了寇季,并且邀請寇季到了他藏書的書房,參觀了自己的藏書,拉著寇季引經據典的聊了許久。
寇季有些招架不住呂夷簡叔父的熱情,在呂夷簡的叔父提出,要請自家偏房孫女和寇季會面的時候,寇季起身告退。
寇季離開了呂府,又相繼去了張府,拜訪了禮部尚書張知白。
張知白為人清正,年齡和寇準相仿,寇季拜訪了諸多府邸,屬他的府邸最寒酸。
兩進的宅子。
沒有多少華麗的裝飾,唯一可取的,就是樹木花草繁多。
大概是借著樹木花草,取代那些假山流水,裝飾府邸。
門口的門子是一個缺了兩顆牙的老仆。
老仆雖然已老,卻有一股不服輸的氣勢,縱然是面對寇季,也僅僅是微微彎下腰,不卑不亢的搭話。
“張禮部可在?”
寇季到了張府門口,詢問了一聲,就被張府老仆,帶著入了張府。
張府內的擺設很簡單,簡單的令人發指。
仆人們也很少。
寇季在進入到張府內以后,隱隱約約看到了仆人,只有兩三個,年齡一個比一個大。
到了正堂以后。
張府的老仆,奉上的茶水,是街邊茶點里的那種粗茶。
品茶的時候,全無口感。
寇季在張府老仆的安排下,坐在正堂內等了一會兒。
張知白著一身帶著補丁的青衫,出現在了正堂內。
衣服略顯寬大,穿在他身上更像是一個袍子。
張知白年齡僅僅比寇準小三四歲,看著卻比寇準蒼老,身形略顯消瘦,隱隱帶著一絲菜色。
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寇季見到了張知白出現以后,主動起身,迎上前,“晚輩寇季,有禮了……”
張知白上前扶起寇季,笑道:“你我同朝為官,同任六部主官,無需跟我施禮。”
寇季笑道:“您是長輩,我自然得施禮。”
張知白聞言,滿意的點點頭,請寇季坐下。
坐定以后,張知白笑道:“你祖父創辦的學館要開館了?”
寇季笑道:“張世伯果然料事如神。”
張知白低聲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你祖父創辦的學館不開館的話,你不會登我張府的大門。”
寇季遲疑了一下,拱手道:“以后一定常來……”
張知白坦然笑道:“你可以常來,但我卻不會常去你寇府。”
寇季眉頭一挑,“為何?”
張知白甩了甩帶有補丁的袖子,笑道:“囊中羞澀……拿不出登門的禮物,索性不去……”
寇季失笑道:“您說笑了……以您的品階……”
寇季話還沒說完,張知白就擺擺手,打斷了寇季的話,說道:“我雖然為官多年,卻沒積攢下什么錢財。所以是真的囊中羞澀,不好意思登門去拜訪。”
寇季一臉疑惑。
張知白笑道:“初入我張府的人,皆是你這種神情,一臉疑惑。覺得我堂堂一朝重臣,領著朝廷的高額俸祿,卻貧窮致廝,一定是在沽名釣譽,我也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