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追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給西寧城里安排的人?又是什么時候將西寧城近半城的人,變成了寇府的伙計?”
寇季瞪了劉亨一眼,“話不能瞎說,他們可不是我寇府的伙計。只是幫我做工,我給他們錢而已。”
劉亨強忍著心頭的震驚,道:“他們幫你做工,可不就是你的伙計嗎?”
寇季上下打量了劉亨一眼,淡淡的道:“今年,你在紡織作坊里的紅利,減五萬貫。”
劉亨聽到這話,急了,“為什么?”
寇季不滿的道:“身為紡織作坊的東家之一,你連自己名下的產業情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臉拿那么多紅利?”
劉亨驚聲道:“你是說……西寧城內的幾大紡織作坊,是咱們的?”
寇季淡淡的道:“不是幾大……是全部!”
劉亨瞳孔一縮,心頭更加震驚。
他聲音略帶顫抖的道:“什么時候的事?”
寇季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從你在紡織作坊里的紅利,突破三十萬貫的時候。”
“那不是……”
劉亨趕忙開口。
話說了一半,就被寇季強硬的打斷。
“你真以為,就汴京城外的那個紡織作坊,能幫我們賺上百萬貫的盈利?”
劉亨心中已有的答案,可仍舊忍不住問道:“難道不是?”
寇季撇撇嘴道:“當然不是……汴京城外紡織作坊紡織的布料,僅供給我大宋的百姓使用,盈利沒有多少。
真正幫我們賺錢的是西寧城、保州城、雷州城里的紡織作坊。
西寧城內紡織作坊紡織出的布料,賣到了西域。
保州城內紡織作坊紡織的布料,賣到了遼國。
雷州城內紡織作坊紡織的布料,隨同蜀中的絲綢,一起賣到了海外。
我們紡織作坊紡織出的布料,在大宋競爭太大,只能薄利多銷,賣不上價錢。
但是在西域、遼國、海外,我們紡織作坊紡織出來的布料,可以賣出大價錢。”
劉亨咕嘟一聲,又咽下了一口口水,沉聲道:“我還以為那些紅利都是汴京城的紡織作坊賺的錢。”
寇季沒好氣的道:“布料又不是金子,就汴京城里那十幾間的紡織房,能賺到那么多錢?”
劉亨尷尬的一笑。
作為紡織作坊的東家之一,不了解紡織作坊的動向,確實是他的錯。
寇季訓斥他,那也是應該的。
他沒辦法辯駁。
萬象樓、萬象典當行,他偶爾還去看看。
可紡織作坊,他很少涉足,更沒有去了解過,一直是一個甩手掌柜的狀態。
所以根本不了解紡織作坊的生意。
劉亨張嘴又要問話。
卻聽寇季輕飄飄的說道:“別問我為何要將紡織作坊分別安置在四個地方。你敢開口,我就敢扣光你所有的紅利。”
劉亨尷尬的笑了笑,“我當然不是問這個……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他自然不會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雖然他不了解紡織作坊內的生意,但是他知道,紡織作坊里的伙計們,每年到了春末的時候,就奔走在西域各地、遼國各地,收羊毛。
寇季將紡織作坊就近安置在西寧城、保州城,也是為了節省成本。
羊毛從西域、遼國等地運到汴京城,會耗費不少錢財的。
紡織成布料,再運送到西域、遼國的話,又會耗費不少錢財。
一來一去的運輸成本,就要耗費一大筆錢。
放在西寧城、保州城的話,會節省這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