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在西域燒殺搶掠數年。
才弄到了這么一點兒錢財。
你也好意思向我炫耀?”
張元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寇季扔下了手里的黃金,隨手從箱子里拿起了一張純金面具,仔細打量了一下,又道:“這東西一般是用來殉葬的,你不要告訴我這東西是你從活人臉上取下來的。
你們不可能去偷墳掘墓。
所以這東西很有可能是歸附到你麾下的那些馬賊們的東西。
這里面大部分的金銀,應該都是歸附在你麾下的馬賊們的吧?”
寇季隨手將純金面具又扔了進去,撇嘴道:“又不是你們自己搶奪來的,有什么可炫耀的。”
張元咬著牙,不甘心的低下頭。
寇季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擺放在正堂正中的狼皮座椅上坐下,盯著張元道:“你可以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智慧,炫耀你的謀略,讓我知道你的價值。
但你不該愚蠢的在我面前炫耀這些黃白之物。
普天之下,論謀財,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我。
普天之下,論錢財,沒有人比我多。
你在西域只不過弄了幾箱子的爛錢,就好意思找我炫耀?
張成在汴京城里,躺著不動,一年能幫我賺百萬貫錢。
陸鳴待在一字交子鋪,隨隨便便,一年就能幫我謀劃兩百萬貫錢財。
曹利用去雷州不到一年,就幫我打下了兩座鋪滿了珍貴香料的島嶼。
你張元,手握八千重兵,死了近半數,才弄了這么一點錢財,也好意思給我炫耀?”
張元抿了抿嘴,準備開口,就聽寇季繼續道:“對了,忘記了。你還幫我弄到了數萬的馬匹。算上這些馬匹的價錢,你張元算是弄了不少錢。
可張成、陸鳴弄錢,一個人也沒死。
曹利用領兵出海,死了不到一百的匪兵。
你可以用張元、陸鳴二人待在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死傷反駁我。
但是曹利用呢?
曹利用待在海邊上,出海一趟,遠比你率部出擊一趟,要危險的多。
稍有不慎,逃都沒地方逃。
而你所在的西域,卻有的是地方讓你逃。”
張元咬著牙,沉聲道:“是小人辦事不力……”
寇季往后躺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坐在狼皮座椅上,冷冷的笑道:“辦事不力?!你就是不肯承人自己不如人嗎?”
張元微微握了握拳頭,沒有說話。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張元,你知道我為何一直都防著你嗎?”
張元愣了一下,低聲道:“不知道……”
寇季盯著張元,冷聲道:“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我的人。你從來也沒有把那些跟隨你的人,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們死多少,你根本就不在乎。
在你眼里,他們就是工具。
不是可以依賴的下屬,也不是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
“不是的……”
張元仰起頭,瞪著眼,急聲反駁。
寇季冷喝道:“沒有?你張元有多少手段,我比你還清楚。你有手段招攬那些馬賊效忠于你,你有手段讓那些馬賊心甘情愿的為你去負死。你更有手段讓那些馬賊代替我們的人去死。
可你沒有這么做。
你只是一個勁的使喚我們的人。”
“我……”
張元嘴唇哆嗦著,只說出了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