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你們能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會吃這么大的虧。”
野利遇乞胸膛里有一口怒氣,如今借著浪訛遇移問話的時候,一口氣全宣泄了出來。
浪訛遇移瞪著吃人的目光對野利遇乞道:“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
野利遇乞冷哼了一聲,“退……”
浪訛遇移舉起了手里的刀。
野利遇乞冷冷的盯著浪訛遇移手里的刀,哼了一聲道:“在沒有搞清楚敵人手里的火器的弱點之前,我們拿什么跟敵人正面一戰?
在敵人擁有詭異的火器,士氣正旺的時候,沖上去跟敵人硬碰硬?
我們黨項人,慣用的是狼的戰術,而不是野豬。
你見過跟強敵硬碰硬的狼?”
丟下了這一席話,野利遇乞就像是沒看到浪訛遇移已經舉到了自己面前的刀一樣,回身對身后的騎兵們咆哮。
“退!”
野利部族的游騎,在野利遇乞的命令下,果斷逃離了戰場。
火炮、火槍,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他們需要一段時間的消化。
鐵鷂子已經被火炮打殘。
很難在形成有效的戰斗力。
而對方的重甲騎,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消耗。
戰到此事,死傷的將士不到百人,戰斗力依然強橫。
他們縱然調集剩下的仆從軍過來,也不一定能困得住敵人。
對方的重甲一定會在他們重兵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
更關鍵的是,一旦他們調離了所有的仆從軍。
沙州城內的敵軍,也不會坐以待斃。
必然會從背后捅他們腚眼。
屆時,他們的損失更大。
前有狼,后有虎,他們招架不住。
浪訛遇移眼看著野利遇乞帶領著兵馬要撤退,咬著牙對身邊的鐵鷂子吩咐了一聲。
“撤……”
鐵鷂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跟隨在浪訛遇移身后,往外撤去。
浪訛遇移策馬追上了野利遇乞,憤恨的道:“你就這么放敵人過去?將軍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野利遇乞一邊策馬撤回,一邊不屑的瞥了浪訛遇移一眼,“我自然不會輕易的放他們過去……”
浪訛遇移追問道:“你有什么謀劃?”
野利遇乞冷哼道:“敵人終究是押送輜重的兵馬,縱然戰斗力強橫,兵力卻十分有限。他們聚在一起,我們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他們若是運糧上路,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以往,我們是如何破壞敵人輜重運輸隊伍的,你不會忘了吧?
偷襲、突襲、撕咬著不放、不斷的從敵人身上撕肉,才是我們黨項人該用的戰術。
太子殿下不喜歡用宋人為官,卻喜歡用宋人那一套兵法,在我眼里,那就是本末倒置。
在我看來,我們西夏就應該用宋人為官,讓他們幫我們管束百姓,牧馬放羊,幫我們積攢財富,謀劃更多的財富。
但我西夏卻不該用宋人的兵法。
我們西夏作戰的馬背上的戰士,皆是黨項人。
狼性早已深入我們的血脈。
唯有狼的戰術才適合我們。
宋人的那一套,根本不適合我們。”
浪訛遇移冷聲道:“你有本事,可以將這一番話告訴將軍。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準備如何偷襲、突襲敵人。
我們鐵鷂子要參與。”
野利遇乞討果斷搖頭,“鐵鷂子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不能再死了。再死下去,太子殿下會發瘋。所以后面的戰士我不會讓你們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