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羅沒有開口,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去給角廝羅寫信。
萬先生一個人孤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比起萬先生。
夏先生喝酒,就豪邁了許多。
西夏驛館內。
夏先生在得知了曹瑋率兵重圍了遼國驛館后,就提著酒壇子,暢快的痛飲,酒水順著嘴角,侵濕了衣領,他也渾然味覺。
“謀劃已成,只等坐收漁利……”
“大宋,終究是魯莽了……若是再忍一忍,興趣會真的崛起……”
“不過,確實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就真的變成縮頭烏龜了……”
“剛露出的鋒芒,就該銳氣無比,就該一往無前……一旦停頓,就會銳氣盡失……”
“……”
夏先生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自說自話。
野利遇乞一臉喜色的找到了夏先生,見到夏先生在豪邁的痛飲,當即大笑道:“宋國和遼國皆中了我們的圈套,確實該高興,值得痛飲。”
“去取我酒來,我要陪夏先生痛飲!”
野利遇乞對身后的親隨族兵吩咐。
親隨族兵答應了一聲,下去取酒。
野利遇乞大笑著湊到了夏先生面前。
夏先生放下了酒壇子,瞥了野利遇乞一眼,淡淡的問道:“你笑什么?”
野利遇乞一愣,笑道:“宋國和遼國,皆中了我們的算計,正在按照我們的心思,掀起大戰,難道我們不該高高興嗎?”
夏先生冷哼了一聲,“普天之下,誰都可以高興,唯獨西夏不能高興。”
野利遇乞皺起了眉頭。
夏先生提著酒壇子,悶了一口,撇撇嘴道:“你以為兩個遠比西夏強盛的霸主,是西夏能夠輕易算計的?”
野利遇乞盯著夏先生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先生不屑的道:“我們做事的時候,并沒有遮遮掩掩,所以不論是大宋,還是遼國,皆知道此次宋遼戰事,有我西夏一份算計。
兩國交手以后,不論勝負,在戰事結束以后,都會教訓西夏一二。
若是兩國平手,互相奈何不了對方,很有可能會和談。
兩國和談以后,西夏會死的更慘。
他們很有可能會聯手對付西夏。
所以你高興什么?”
野利遇乞臉色有些難看。
夏先生低哼了一聲,道:“所以現在遠不是西夏可以高興的時候,西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野利遇乞皺著眉頭道:“那我西夏現在該怎么做?”
夏先生淡淡的道:“在宋遼大戰開始之前,先派人去撩撥一下遼國。最好能戰敗,并且以臣服的姿態,讓出一州之地。”
野利遇乞瞪著眼睛,憤怒的盯著夏先生。
他努力的克制著怒火,盯著夏先生質問,“為何?”
夏先生冷哼道:“西夏不在北面讓出一道口子,遼國如何攻破大宋的防線?大宋兵馬在攻伐戰事中表現的十分不堪,可是在防守戰事中,卻頗有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