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如今是橫山軍名正言順的掌管著,所以高處恭在橫山軍轄地內找劉亨麻煩,那就是找虐。
劉亨見寇季笑而不語,就低聲開口道:“脫離了皇城司,我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做什么。”
寇季聽到這話,略微一愣了一下,看向劉亨道:“你雖然從小向往兵事,武藝也不弱,可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掌控過一支兵馬,所以不知道做什么,也很正常。
掌控一支兵馬,不是說領著兵馬一直打仗,一直南征北戰。
日常的操練,日常的柴米油鹽,也要操心。
橫山軍如今雖然被破格晉升為了禁軍,可軍備還沒有更換,操練方面也是以前廂軍的那一套,這些都需要你操心。”
劉亨緩緩點頭。
寇季繼續說道:“你閑暇的時候,可以去找高處恭請教請教。高處恭雖然嘴臭,但是肚子里有真東西。在掌控兵馬一道上,高家的家學十分淵源。
你不要因為高處恭會借機損你,就放棄這個求學的機會。”
劉亨聽到這話,略微有些遲疑的道:“現在學這些,會不會有點晚?”
寇季差點張嘴就說出了‘蘇老泉,二十七,始發奮’之類的話,只不過話到了嘴邊,意識到了不對,趕忙改口道:“昔年東吳大將呂蒙,三十歲左右才開始讀書,經過了一番苦讀,才干和謀略更上一層樓。流傳出了一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話。
你如今不到三十,學治軍之道,怎么會晚?”
劉亨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寇季就繼續說道:“我最近也在研習兵書……”
劉亨愕然的盯著寇季道:“四哥也要學兵法?”
寇季淡淡的道:“那當然了,我雖然不會領兵打仗,可以后居于中樞的時候,少不了要處理許多兵事上的軍務,到時候兩眼一抹黑,怎么能行?
我可不是朝堂上那些不知羞的棒槌,什么都不懂,就該隨意插手兵事。
他們禍國殃民不嫌別人戳脊梁骨,我卻害怕別人戳我脊梁骨。”
劉亨聽到了寇季這話,盯著寇季認真的道:“連四哥你都開始學兵法了,那我自然不能落后。”
頓了頓,劉亨問道:“我們要不要一起研習兵書,閑暇的時候還可以一起找高處恭請教。”
寇季果斷拒絕道:“不需要,你去請教就好。”
寇季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劉亨,他在兵法上缺根弦,兵法謀略的書他讀了不少,至今對兵事上的許多事,仍舊不懂。
可以說,兵法跟他并沒有多少緣分。
劉亨不知道寇季心里的想法,見寇季果斷拒絕了,也沒有去深究。
寇季見劉亨沒有追問自己為何不去找高處恭請教兵法,趕忙轉移話題道:“你如今執掌一軍,也算的上一位封疆大吏,就別老像是親從官一樣跟在我身邊了。
你概有自己的威嚴和氣勢。”
劉亨聽到了寇季這話,撇撇嘴沒有說話。
寇季明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禎將西北的軍政大權交給了寇季,寇季就是西北最大的,別說是西北的一個小小的封疆了,就算是王爵到了西北,那也得按寇季的吩咐做事。
除非趙禎親臨,不然無論誰到了西北,都得聽寇季的。
寇季跟劉亨說這些話。
大致上就像是趙禎對內廷、以及六部的幾位重臣說,你們如今已經算是朝廷的重臣了,別想是一個仆人一樣跟在朕的身邊,你們得有自己的威嚴和氣勢。
趙禎可以如此大氣的說,但是內廷三宰,以及六部的幾位重臣,誰敢將這話當真?
跑去跟趙禎說,我乃是戶部尚書,你要用戶部的官員做事,得先問一問我答不答應?
信不信趙禎讓人活埋了你。
劉亨的心思沒有向寇季說明,寇季也沒有深究。
二人率領著橫山軍,奔波了一天一夜,趕到了石州所在的長城外的德靖鎮。
西夏人在讓出道路,放遼人入境的時候,僅僅是將明堂川東邊的一些疆土讓給了遼人過境。
明堂川西邊,并沒有讓出去。
不過遼人曾經在攻打銀州的時候,派人在明堂川西邊的德靖鎮、七里平等地晃蕩過。
寇季在派人搶奪遼人占據的西夏疆土的時候,果斷的跨過了明堂川,只是沒有侵占德靖鎮和七里平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