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誰昏了?!”
張知白也被趙禎的舉動氣急了,剛要大聲喊出昏君二字,寇季像是剛回過神似的,大聲的叫嚷了一聲,逼得張知白閉上了嘴。
滿朝文臣,一個個怒目看向寇季。
如今大家都逼著官家收拾皇親國戚呢,你寇季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搗亂。
“寇季!”
有人大喝一聲,要指責寇季。
寇季不等他開口,便開口喊道:“你們干什么?逼宮嗎?官家既然要召見皇親國戚,自然有官家的用意,你們難道要替官家作主不成?”
滿朝文臣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卻沒人接寇季這個話茬。
王曾皺著眉頭看著寇季,咬牙道:“寇季,茲事體大,莫要胡言亂語。”
寇季大大咧咧的道:“茲事體大,自然需要官家圣心獨裁。官家若是覺得駙馬柴宗慶有罪,那便依法治罪。官家若是覺得駙馬柴宗慶無罪,那駙馬柴宗慶便無罪。”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齊齊皺起了眉頭。
他們覺得,趙禎在胡來,寇季在助紂為虐。
就在呂夷簡、王曾三人準備喝斥寇季的時候,鄧國大長公主已經闖進了垂拱殿。
鄧國大長公主入了殿以后,恭恭敬敬的向趙禎一禮,高聲道:“臣趙宣慈,參見官家……”
鄧國大長公主將姓氏中的趙字喊的格外的高聲。
趙禎見此,沉聲道:“皇姑何至于此……陳琳,快給皇姑賜座。”
陳琳趕忙去取座椅。
滿朝文武見此,心涼了半截子。
鄧國大長公主見此,心里松了一口氣。
駙馬柴宗慶見此,心里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他剛才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如今看到趙禎這態度,他總算是放心了。
趙禎的反應,跟他們之前犯了事,被狀告到了朝堂上以后,一模一樣。
鄧國大長公主等到陳琳搬來了座椅,坐到了座椅上以后,對趙禎略微一禮,道:“官家,臣在府上的時候,聽聞駙馬遭奸人蒙蔽,干了蠢事,便立馬趕進宮來,向官家請罪。
臣聽聞駙馬貪了一些錢財,便從府庫中取了一些錢財,已經押送到了宮外,補上駙馬的錯。
此外,臣將汴京城外的三千畝地,一并歸還如國庫,算是替駙馬贖罪。”
終究是柴宗慶犯了錯,還引發了兵變。
鄧國大長公主不敢再跋扈的行事。
趙禎聽完了鄧國大長公主的話,沉聲道:“皇姑不必心急,此事尚且還沒有查明,等到查明之后再做定奪也不遲。
朕派人去請五皇姑,還有其他皇親入宮,等他們到了,咱們一家人坐下,好好商量一下。”
此話一出。
鄧國大長公主是徹底放心了。
趙禎不僅沒有急著處置柴宗慶,反而還幫他們拉了不少幫手入宮。
趙禎是鐵定要維護他們了。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等人聽到這話,心如死灰,一個個陰沉著臉,不想再說一句話。
趙禎的昏庸行為,已經超出了他們能夠理解的極限。
他們不想再多言,只想盡快離開朝堂。
他們倒是沒有生出辭官的念頭,只是想著離開朝堂,然后想辦法將陷入昏庸當中的趙禎喚醒。
呂夷簡三個人不開口,其他的文武官員自然也不會開口。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在垂拱殿內待著,
一直等到皇親國戚們陸續進入到了大殿中。
皇親國戚們在宮外的時候,就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在進入到了殿中以后,什么也沒有說,果斷跟鄧國大長公主站在了一邊。
雖然他們對于柴宗慶鬧出的亂子十分不滿。
但考慮到他們以后鬧出了亂子,需要柴宗慶幫忙,所以也就沒有開口將心里的怨言說出口。
說來也巧。
在皇親國戚們陸續到齊以后,負責查處軍餉貪污案的武德司和皇城司的人同時呈報上了他們查處的結果。
武德司和皇城司的人,當著所有人面,將查處到的結果呈報到了趙禎案頭,退出了大殿。
趙禎在他們走后,緩緩的翻開了他們呈報的文書。
趙禎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文書了,但當看到了柴宗慶貪污的具體數額以后,心里的怒氣還是壓不住的升騰了上來。
“很好……”
趙禎看完了文書,吩咐陳琳傳給其他人觀看,他面帶笑意的夸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