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覺得,趙禎和寇季二人即便是做戲,那也應該做的像一點,如此敷衍了事,實在是難以服眾,還害的他白跑了一趟,實在是可惡。
朱能心里有怨氣,卻有沒辦法去沖趙禎喊。
只能在寇季面前叫一叫屈。
“下次有這種差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是辦不了這種差事。”
朱能甕聲甕氣的說。
寇季瞥了朱能一眼,沒有說話,請朱能和種世衡入了寇府別院。
到了正堂,坐定以后。
寇季吩咐仆人送上了茶水。
在仆人去斟茶的時候,寇季盯著朱能道:“所以,你特意跑到我府上來,是專門來叫屈的?”
朱能批判道:“你們在涿州的所作所為,太兒戲。”
寇季等仆人送上了茶水以后,端著茶水道:“涿州距離汴京城有千里之遙,往返一趟的耗費不少時間。誰還能跑到涿州親自去調查不成。
就算有人不信邪,派人去調查,能進得了涿州嗎?
恐怕連保州都出不去。”
朱能聞言,略微一愣。
寇季說的是實情。
從涿州兵變的消息傳出來以后,通往涿州的各個關口,就被封鎖了,除非是朱能這種帶著圣旨出行的,其他人根本無法過關,自然沒辦法談聽清楚涿州的虛實。
在朱能愣神的時候,寇季繼續道:“官家要做事,自然會確保萬無一失,又怎么可能留下話柄給你們抓?如今鎮守在涿州的兵馬,已經全部拿到了官家發放的足額軍餉和賞賜,官家也沒有因為兵變重處他們,你覺得他們是會向著官家說話,還是向著其他人說話?
軍中的一些將校,雖然被官家貶了官,可那屬于明降暗升,一個個指不定在背后偷著樂呢。
誰會站出來戳穿此事?
又或者說,誰敢站出來,得罪如今的官家?”
朱能緩緩回神,長嘆了一聲,道:“你和官家還真是算無遺策……”
說到此處。
朱能看向了寇季道:“不過石元孫作亂的事情,你們就算漏了吧?”
寇季抿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盯著朱能笑道:“你怎么能確定,石元孫作亂,不是官家刻意而為呢?”
朱能愕然的瞪起眼,一臉難以置信。
“官家還能任**亂大宋江山?”
寇季淡然道:“官家只是想借此機會,讓該跳的人都跳出來,然后一網打盡。”
朱能一愣,沉聲道:“那豈不是說,此次參與到作亂中的人,早已落入到了官家的算計中?”
寇季淡淡的道:“官家身為人君,怎么可能算計自己的臣子呢?我們只能說,一切皆在官家的掌控之中。”
朱能仔細思量了一下寇季的話,鄭重的點了點頭。
種世衡細細的品著寇季的話,并沒有開口。
朱能點頭過后,對寇季道:“石元孫叛亂,實屬罪大惡極,官家應該派重兵剿滅之。”
寇季哈哈一笑,“你就是為此事來找我的吧?”
朱能沒有隱瞞,緩緩點頭道:“我發現我就會領兵打仗,在樞密院里勾心斗角的,我真的適應不來。”
寇季笑著搖頭道:“適應不來,你也得適應。剿滅石元孫的事情,你就別想了,官家已經將此事交給了狄青。”
聽到了狄青二字,種世衡眼中閃過了一道異色。
倒是他對狄青有意見,而是狄青如今掌控的兵馬,正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種家軍。
所以提到狄青,種世衡難免都會關注一下。
朱能嚷嚷道:“狄青那小子能行?”
寇季笑道:“官家可是十分看重狄青的。”
朱能撇撇嘴道:“戰場上看的是誰能打勝仗,看的是真本事,可不是其他虛頭八腦的東西。”
寇季失笑道:“你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想接替狄青,去打石元孫。可官家如今已經將此事交給了狄青,我離宮的時候,官家已經派人將旨意送去給狄青了。
你難道還想阻止官家圣心獨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