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朱能會趕去坐鎮。
他樞密副使的官職,也會變成加官。
種世衡會升遷為樞密副使。”
陳堯咨略微一愣,刨根問底的道:“那三衙殿帥由誰出任?”
種世橫若是出任了樞密副使,那就沒辦法再擔任三衙殿帥。
此乃是朝堂上的舊規。
雖然兵制革新已經完成,但是一些舊的規定,仍舊存在。
它們中間一些,會隨著各級掌兵衙門的職權變動自然而然的消失。
也有一些會在隨后被潛移默化的改掉。
寇季瞥了陳堯咨,給陳堯咨說了一句不便于外傳的話,“三衙隨后會被罷黜。”
陳堯咨愕然的瞪大眼。
寇季也不怕告訴陳堯咨實話,他坦言道:“三衙以前是一座大山,但隨著兵制變化,三衙中的將領早已被抽調一空。如今的三衙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三衙被裁撤的時候,不會有一點兒風浪。”
陳堯咨聽到了這么大的一個秘密,心里震動不已。
寇季將其當成閑話,告訴了陳堯咨。
可陳堯咨卻不敢將其當成閑話,他深知其中的輕重。
陳堯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對寇季道:“此事下官會保密。”
寇季倒也沒有準許陳堯咨出去四處宣揚的意思,所以點了點頭。
陳堯咨略微沉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心里話,“下官想去地方,最好是有仗打的地方。”
寇季略微一愣。
同知樞密院事,雖然不如樞密副使的職位高。
但遠在權知開封府,以及六部尚書之上。
那是在兩府,以及官家面前都能說得上話,也能參與一些真正的朝廷大事決斷的官職。
陳堯咨居然不要?
陳堯咨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略微嘆了一口氣,向寇季說出了心里話,“下官畢生的志向,就是馬上封疆。
以前有家母攔著,下官沒有機會。
如今家母已經亡故,下官也該去完成自己畢生的志向。
此舉雖然有背孝道。
但下官還是想去做。”
說到此處,陳堯咨十分真誠的盯著寇季,沉聲道:“下官年過五旬了,再不去沙場上建功立業,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陳堯咨對寇季深深一禮,道:“還請寇樞密幫下官完成這個心愿。”
寇季聽完了陳堯咨一席話,真的不知道該說啥。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位置,陳堯咨居然看不上?
做官,做高官,在他眼里就像是玩票嗎?
寇季仔細思量了一下,發現做官對他而言,還真是玩票。
文官一途,從來都不是他的志向,他只是隨便做了點什么,就混到了權知開封府的位子上。
他要是真將文官一途當成志向,那豈不是早就混進了內廷?
以他兩位兄長的關系和人脈,還真有可能。
寇季突然間就覺得,人跟人沒辦法比。
有人一輩子爭名逐利,到頭來依舊在底層晃蕩。
有人不求名利,卻一直處在名利的巔峰。
陳堯咨的一番心里話要是說出去,朝堂上近八成的文官得羞死。
寇季了解了陳堯咨的心思,略微思量了一下,有了決定。
“那你就代替朱能,去一趟西南吧。交趾王獻給官家的貢品有問題,官家盛怒,令新立的安南軍出擊,兵指交趾。
如今應該已經抵達了交趾邊陲。”
“借口?”
陳堯咨幾乎一瞬間就猜出了叫之王獻給官家的貢品有問題是個借口。
寇季也沒有隱瞞,緩緩點頭道:“安南軍中大部分都是安南的各小部族的人,人員十分復雜,兵種也十分復雜。此前朝廷改制,將他們編入到了永字頭中,但是他們不服永字頭軍紀管束,在邕州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官家不可能將他們都殺了,所以只能另立一軍,安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