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眉頭一皺,“三日!最少三日!”
王曾鄭重的道:“一日也等不了。韓美人遇害,一尸兩命,官家將此事交給了寇季查探。如今寇季離了宮,那就說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非官家出面不可的地步。”
頓了頓,王曾盯著曹皇后正色道:“皇后娘娘應該明白,從寇季出仕到如今,還沒有什么差事能夠難得住他的。也沒有什么事情他接下了,還會撂挑子。
如今他撂了挑子,在撂挑子前,還見了官家。
那就說明此事非官家出面不可。”
曹皇后咬了咬牙,低聲說了一句軟話。
“官家也是可憐人……你就不能給官家一些時間嗎?”
王曾毫不猶豫的道:“他所處的位置,容不下可憐。”
曹皇后心中哀嘆了一聲,盯著王曾道:“本宮去請太妃娘娘過來,叫官家出來。太妃娘娘出面,總比諸位闖宮要好一些。”
曹皇后說到此處,仰起頭,盯著滿朝文武沉聲道:“諸位愛卿也不愿意跟官家鬧僵吧?”
曹皇后的話,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滿朝文武聽到了這話,有些遲疑。
許久以后,有人開口勸誡王曾。
讓王曾不要那么偏激。
王曾在滿朝文武勸解下,離開了寢宮門口。
曹皇后長出了一口氣,吩咐身邊的女官盯著,她匆匆趕到了李太妃宮里去請李太妃。
曹皇后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回來的時候,攙扶著李太妃。
李太妃一聽到滿朝文武堵了趙禎的宮門,逼著趙禎出面相間,那還坐的住,立馬帶著人往趙禎寢宮趕來。
李太妃趕到了趙禎的寢宮,看到了滿朝文武氣勢洶洶的堵在趙禎宮門口,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
身為人母,她甚至趙禎兩次痛失愛子的痛苦,所以即便她有心去趙禎宮里安慰趙禎,在得知了趙禎不想見任何人的時候,也沒有強闖趙禎的寢宮。
如今一幫子文武大臣堵在趙禎寢宮門口,她看著自然不舒服。
李太妃到了以后,皺著眉頭,氣勢十足的喝道:“你們做什么?逼宮嗎?”
文武大臣們一聽這話,心里暗叫不妙。
曹皇后說是幫他們去搬救兵了,可如今看來,是去幫趙禎搬救兵了。
看李太妃的架勢,恐怕不僅不會幫他們請出趙禎,還有可能幫著趙禎將他們驅走。
王曾沉著臉,眉頭皺成了一團,他對李太妃一禮,不卑不亢的道:“臣等絕無逼宮的意思。”
李太妃冷哼了一聲,指了指滿朝文武,質問王曾,“你們一群人,堵在官家寢宮門口,不是逼宮是什么?”
王曾沉聲道:“臣等只是為了請官家出面,處理政務。”
李太妃不滿的道:“官家剛剛痛失愛子,如今需要時間修養。一應政務,爾等能處理的先處理,處理不了的,等官家修養好了,再做定奪。”
王曾聽完了李太妃的話,意識到了跟李太妃說軟話沒用,只能來硬的。
他咬著牙,盯著李太妃道:“太妃娘娘是打算代替官家理政嗎?”
不等李太妃開口,王曾聲音拔高了幾分,重聲道:“官家登基之初,為了避免后宮擾亂政務,可是定下后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太妃娘娘是打算破了官家定下的規矩?”
李太妃愣在了原地,愕然的盯著王曾,她被王曾的話給驚到了,她沒想到王曾會如此跟她說話。
氣急之下,她差點就喊出了哀家是官家的親娘之類的話。
但一想到劉娥監國期間,自己的兒子像是一個傀儡,就意識到了后宮干政危害有多大,所以她沒有拿自己的身份說事。
而是盯著王曾憤怒的喝斥道:“放肆!你如此頂撞哀家,眼中還有沒有哀家?哀家原以為,寇季是朝中最囂張跋扈的那個,沒想到,你比寇季開囂張跋扈。
似你這般目無哀家的人,就該被罷官去職,流放千里。”
王曾絲毫沒有畏懼李太妃,他沉聲道:“能罷去臣官職的,唯有官家。太妃娘娘若是覺得臣冒犯了您,盡管請官家出來,罷了臣的官職。”
“你!”
李太妃氣的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