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躬身一禮,“臣寇季參見太妃娘娘……”
楊太妃笑道:“不必多禮,賜座。”
“多謝太妃娘娘。”
楊太妃引領著寇季到了宮殿內的另一處,楊太妃率先坐定,宮娥搬了個座椅送到了寇季身邊,寇季跟著坐下。
“奉茶……”
“喏……”
楊太妃吩咐了一聲宮娥以后,笑著對寇季道:“寇樞密如今可是官家身邊的紅人,掌控著樞密院,每日有無數的國事要處理,沒有多少閑暇。
如今能出現在哀家宮里,想必是有事要找哀家。”
寇季略微拱了拱手,開門見山的道:“臣今日特來拜會太妃娘娘,是為了宮里發生的命案。”
楊太妃笑著沒有說話,一直等宮娥送來了茶水,淺嘗過了以后,才笑著對寇季道:“可是韓氏遇害的案子?”
寇季補充了一句,“還有張貴妃……”
楊太妃聽到這話,一臉意外的道:“寇樞密的意思是,張氏和韓氏遇害,可能是一人所為?”
寇季坦言道:“張貴妃和韓美人,都在宮里遇害,又都是一尸兩命,所以臣有理由懷疑兩樁案子是一人所為。”
楊太妃沉吟道:“那為何遇害的是張貴妃和韓美人,難道她們在宮里有什么仇家。”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臣懷疑,賊人的目的是為了暗害皇嗣。”
楊太妃皺眉道:“賊人的目的若是皇嗣,那為何小張氏懷有身孕的時候,賊人沒有動手。難道賊人還有法子辨別出嬪妃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嗎?”
寇季緩緩搖頭道:“那臣就不得而知了。”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這賊人還是大膽,居然敢謀害皇嗣,他難道不知道謀害皇嗣是殺頭的大罪嗎?”
不等寇季回應這話,楊太妃就看向了寇季道:“你找哀家,想問什么?”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臣聽聞,先帝在位的時候,后宮多爭斗,數位皇子都折損在了后宮爭斗之中。所以臣想跟太妃娘娘了解一下當年的事情。”
楊太妃沉聲道:“你是懷疑當年暗害先帝皇嗣的人,如今在暗害官家皇嗣?”
寇季緩緩搖頭,道:“他山之石可攻玉,臣是想從當年破獲的幾樁謀害皇嗣的案子中,找一找共通之處,看看有沒有什么破局的辦法。”
楊太妃聽到這話,嘆息道:“哀家對當年的幾樁案子了解的不多,未必能幫的到你。”
寇季盯著楊太妃道:“可臣聽聞,當年的幾樁案子,跟太妃娘娘都有牽連。”
楊太妃聞言,微微瞇起眼,冷聲質問道:“誰告訴你的?”
寇季打了個哈哈道:“臣也是道聽途說,太妃娘娘不必當真。”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道聽途說的話,你也敢拿到哀家面前說。難道你不知道,誣蔑一位太妃,也是殺頭的大罪嗎?”
寇季淡然笑道:“事關皇嗣傳承,臣有什么冒犯之處,想必太妃娘娘也不會怪罪。”
楊太妃不咸不淡的道:“哀家只是一個無用的老婦人,又怎么敢怪罪手握兵權的寇樞密呢。”
寇季汗顏道:“太妃娘娘這話,臣可當不起。”
楊太妃冷哼了一聲,道:“當年后宮爭斗頻繁,身處這后宮之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哀家當年為了自保,確實用了一些手段。
但哀家絕對不會去觸碰殺頭的罪過。
旁人跟你說了什么,哀家不管。
但你若是以此毀壞哀家名聲的話,哀家一定饒不了你。”
寇季拱手道:“臣自然不敢毀壞太妃娘娘的名聲……”
楊太妃哼了一聲道:“當年的舊事既然對你破案有用,哀家就如實告訴你。你聽完了以后,立馬離開哀家的寢宮,哀家不想看到你。”
“喏……”
寇季拱手答應了一聲,然后開始發問。
經過了一番攀談,寇季發現,楊太妃是真有膽。
她毫無忌諱,什么都敢說。
從她入宮到如今,宮里發生的那些骯臟事,她幾乎全部告訴了寇季。
其中就包括了劉娥當初為了爭權干出的一些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