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沉聲道:“老夫要知道此事的詳細過程!”
陳琳瞥了呂夷簡一眼,道:“官家不讓咱家多言,你要想知道此事詳細過程,你得去找官家。”
呂夷簡聞言,立馬道:“那你就帶老夫去見官家。”
陳琳沉聲道:“官家有令,輟朝十日。”
滿朝文武聞言,一片嘩然。
呂夷簡沉聲道:“老夫以為,此案疑點重重,官家若是因此大開殺戒,師叔不妥。官家因此輟朝,就更加不妥。
陳琳,你頭前帶路,老夫要去面見官家。”
陳琳語氣生硬的道:“官家說了,誰也不見。”
呂夷簡惱怒的道:“官家尚且沒有將此案徹徹底底的查清楚,就大開殺戒,傳揚出去,如何服眾?老夫絕對不會看著官家行如此昏庸之舉。
你若不帶路,老夫親自去找官家。”
陳琳面色微微一冷,沉聲道:“別怪咱家沒提醒你,官家如今在氣頭上,你現在進去,可討不到什么好。”
呂夷簡眉頭一瞬間皺成了一團。
若是以前,呂夷簡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要求進宮。
可隨著趙禎威嚴日重,行事越來越霸道,呂夷簡也不敢輕易去觸趙禎霉頭。
惹怒了趙禎,趙禎將他罷了,那就罷了。
朝堂之上,除了趙禎以外,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任何人被罷黜了以后,都會有新的人選頂上。
呂夷簡在遲疑。
王曾在這個空擋開口道:“官家將宮里的案子交給了寇季追查,官家既然不肯見我們,那你去將寇季喚出來,讓我們見一見。”
陳琳聞言,沉聲道:“樞密使寇季,查案不利,導致楊太妃遭受奸人所害,官家在昨夜就將他驅逐出宮,勒令他在府上禁足。”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寇季那是什么人?
趙禎親口承認的兄長,跟趙禎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趙禎如今都將他禁足在了府上,那就說明趙禎很憤怒。
趙禎很憤怒,他們就更不好去觸趙禎的霉頭。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
呂夷簡開口道:“去寇府找寇季?”
王曾思量了一下,點點頭。
三個人當即遣散了百官,坐著馬車匆匆趕往了寇府別院。
陳琳冷冷的盯著三個人遠去以后,邁過了金水橋,讓人封了宮里的門。
呂夷簡三人一路驅車到了寇府別院以后,就看到了寇府別院門戶緊閉著。
“寇季明顯在閉門謝客,我們若是強闖的話,恐怕又會將寇準招來,現在該怎么辦?”
呂夷簡看到了寇府別院大門緊閉以后,一臉凝重的道。
王曾沉吟了一下,道:“按理說,張貴妃和韓美人遇害,她們腹中的皇子也因此慘死在腹中,楊太妃被害。官家因此大開殺戒,在情理之中。”
張知白沉聲道:“可一個美人、一個御女,外加劉氏父子,真有那么大能耐,在宮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呂夷簡、王曾二人抿著嘴沒有說話。
他們心里跟張知白有同樣的疑問。
若是一個美人、一個御女,外加劉氏父子,謀害了韓美人的話,他們倒是能信。
可加上張貴妃和楊太妃的話,他們就不信。
張貴妃真要是死在他們手里的,那當初張貴妃遇害以后,他們恐怕早就被挖出來了。
呂夷簡三人不認為一個美人、一個御女、外加劉氏父子,能瞞得住陳琳的耳目,能瞞得住宮里其他人的耳目。
王曾左右看了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一眼,道:“縱然陳美人罪惡滔天,但她腹中的皇嗣無罪,官家因此杖斃了陳美人,實屬不妥。”
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齊齊點頭。
皇室子嗣夭折率那么高,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