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家人的利益,跟文武大臣們沒有半點關系。
朝廷如何處置出家人,他們一點兒也不在乎。
所以張知白出班奏請了此事以后。
文武大臣們無一人出聲,只是齊齊盯著趙禎,靜等著趙禎的答復。
趙禎一臉沉吟的道:“天下間的廟宇,真的如此不堪?”
張知白躬身一禮,道:“官家不信,可以派人查探一番。”
趙禎思量道:“反正也費不了多大的工夫,就讓各級衙門的刑曹好好的查一查此事。真要是如同愛卿所言,那自然該肅清一番。
若無此事,就當是對他們的一次訓誡。”
“刑部尚書?”
趙禎呼喊了一聲。
刑部尚書緩緩出班。
“臣在!”
趙禎吩咐道:“你下去以后,將此事明發各級刑曹,讓他們都動身查一查。”
刑部尚書恭謹了答應了一聲。
刑部尚書答應了以后,趙禎就不再提及此事。
他像是處理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政事一樣。
文武大臣們也沒人刻意的提起此事。
下朝以后。
文武大臣們一如往常,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垂拱殿。
只是他們在離開垂拱殿之前,都神色復雜的看了張知白一眼。
張知白一臉淡然,像是沒看到他們的眼神。
寇季一直守在垂拱殿門口,等張知白出來以后,迎了上去。
“張公,回頭我派遣一隊人馬,守著你的周全。”
寇季走到張知白面前,沉聲說了一句。
張知白笑著道:“不用,一些宵小之輩,還不敢傷及老夫。”
寇季鄭重的道:“那可不是什么宵小。他們中間不少人自認為是方外之人,所以不在乎王法。真要是發起瘋來,才不會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寇季言之有理,那些人發起瘋,誰也不認。”
王曾出了垂拱殿的門,鄭重的道。
呂夷簡緊跟著走了出來,道:“左右不過是一些護衛而已,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就讓他們跟著吧。你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朝廷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張知白在寇季三人勸諫下,最終答應了寇季的提議。
寇季離開了垂拱殿,立馬去了樞密院,通過樞密院,調集了一批軍中的好手,趕到了張府去保護張知白。
別看張知白今日在朝堂上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幾句話。
里面所隱藏的風險非常大。
出家人當中有無數才智高絕的高人,也有無數腦袋一熱什么都敢干的瘋子。
張知白簡單的幾句話,得罪了一大群的瘋子。
寇季在調集了軍中好手以后,出了樞密院,就看到了汴京街道上的人,正議論著今日張知白在垂拱殿的言行。
一些虔誠的信徒,言語間已經流露出了對張知白厭惡。
寇季耳聽著街道上百姓的談論聲,回到了寇府別院。
一進門。
就看到了寇準正站在前院內。
寇準一見到寇季,瞪著眼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寇季先向寇準一禮,笑道:“祖父何出此言?”
“出家人你們也敢動?”
寇準怒目相向。
寇季笑著道:“祖父向著出家人?我可記得祖父執宰的時候,沒少打壓天下的道官。”
寇準怒聲道:“打壓歸打壓,只要不將他們一次逼上絕路,他們就不敢跟朝廷作對。你們現在正在將人往絕路上逼。
他們中間可是有不少瘋子。
一旦發起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張知白也是,陪著你們胡鬧。
他一身清名不要了?
性命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