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手里人手有限,只能派人暗中護著他們三人,不可能再派人護著他們的家眷。
寇季倒是能調動禁軍守著他們府上,但卻沒辦法派遣禁軍一直跟著他們的家眷。
禁軍,那是朝廷的公器,是用來打仗的。
不是誰家私人的侍衛。
調動禁軍給呂夷簡三個人府上做守衛,那是公用,勉為其難能說得過去。可是給其家眷當私人侍衛,那是在折辱禁軍。
禁軍會被人看輕的。
寇季和趙禎好不容易將大宋兵馬的地位拔高了一些,不可能做自毀長城的事情。
更不可能讓軍中的悍將、悍卒,折辱于婦人和紈绔子弟之手。
此例也不可開。
一旦開了先例,往后只要是一有危險,就調動禁軍。
長此以往。
京中禁軍還有何顏面和地位可言?
京中禁軍還有什么軍紀可言?
就是因為知道其中的輕重,所以不論是寇季,還是呂夷簡三人,從沒有想過讓禁軍中的悍卒悍將,保護其家眷。
“禍不及家人,他們真要是敢對三位的家眷動手,那我就敢奏請官家,調動禁軍,血洗各處。”
寇季冷冷的說。
呂夷簡三人苦笑了一聲。
寇季側頭看著他們,道:“你們也不必擔憂家中家眷的安危。雖然我沒辦法調動禁軍十二個時辰守著你們的家眷,但我可以從曹、楊、李各府借一些老卒,守著你們的家眷。”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
呂夷簡遲疑道:“合適嗎?”
呂夷簡三人乃是文臣,以前沒少為難武臣。
如今要從武臣手里借老卒守著家眷們的安危,三個人都有些尷尬。
寇季沉聲道:“沒什么不合適的。那些人一旦行刺得手,還不將汴京城當成他們的嬉戲場?朝廷一日不服軟,滿朝文武都是他們行刺的目標。
所以,他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不分文武。”
呂夷簡三人思量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那些人真要是行刺得手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繼續行刺,逼迫朝廷服軟。
呂夷簡三人為了家眷,只能接受寇季的建議。
雖說要因此欠武臣的人情,但一兩家的人情,還影響不了他們什么。
四人出了皇宮。
各自坐上了馬車回府。
寇季回到了府上以后,派遣了人去了曹府、楊府、李府,將此事跟三府的人說了一聲。
三府的人一聽要出人去保護呂夷簡三人府上的家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對他們而言,讓文臣們欠人情的機會可不多。
如今讓文臣們欠人情的機會主動找上門,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有了這份人情在,以后在朝堂上,文武之爭的時候,呂夷簡三人多少會照顧他們一次,償還人情。
有了三府的老卒幫忙,呂夷簡三人的家眷自然會安全不少。
寇季在幫著呂夷簡三人找護衛的同時,也加強了寇府的守衛。
此后。
四個人一邊幫助趙禎處置著地方上清查廟宇期間發生的事情,一面靜靜的等著刺殺到來。
但四個人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刺客動手。
汴京城內,每日都有生人被抓,每日都有生人通過明里暗里的渠道抵達汴京城。
時間一晃,到了大半個月后。
各地清查廟宇的事情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清查廟宇期間發生的叛亂被平定了個干干凈凈。
那些被清查出的出家人,已經被押解上路,送往了大理。
清查出的產業、錢財,正在清點中,隨后會通過各種渠道匯到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