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沒有言語。
靈虛子再次一禮,“不請自來,叨擾之處,還望寇樞密不要見怪。”
寇季淡然道:“坐下說話。”
靈虛子也沒有客氣,當即坐在了寇季對面。
寇季問道:“是敵是客?”
靈虛子笑著道:“那就看寇樞密能不能放我出家人一馬。”
寇季瞥著靈虛子道:“你是來談條件的?”
靈虛子點頭笑道:“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誰也不愿意魚死網破。只要寇樞密能夠奏請官家,放棄針對我出家人,我出家人自然不會傷到寇樞密分毫。
非但如此,四時還有厚禮奉上。”
寇季微微瞇起眼,道:“想收買我,可不便宜。”
靈虛子笑道:“只要寇樞密可以奏請官家放過我出家人,要多少錢財,隨你開口。”
寇季眉頭一挑,“原以為朝廷清查天下廟宇,搜刮干凈了出家人的錢財,如今看來,并非如此,你們手里應該還掌控著巨大的浮財。”
靈虛子聞言,臉上的笑容略微有些收斂,他淡淡的道:“千年道統,千年積累,又豈是朝廷一朝一夕能搜刮干凈的。”
寇季緩緩點頭,“也對……我宋人善于藏金,朝廷搜刮的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浮財,應該只有冰山一角。
暗中藏匿的錢財,應該超過了明面上浮財許多。
你們出家人若是每歲能向朝廷進貢一萬萬貫錢財。
我可以奏明官家,讓官家放過你們出家人。”
靈虛子臉上的笑意徹底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一萬萬貫錢財,寇樞密還真敢張嘴。”
寇季淡然道:“不是你讓我隨意張口的嗎?”
靈虛子瞪著眼看著寇季。
寇季繼續道:“我寇季的胃口向來大。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很難滿足我的胃口。我看中了河西,于是乎河西成為了我大宋的疆土。
我看中了西夏,于是乎西夏成為了我大宋的疆土。
我看中了大理,于是乎大理成為了我大宋的疆土。
由此可見,我的胃口很大。
大到我看中的東西,我全要。”
靈虛子猛然站起身,盯著寇季沉聲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寇季見此,也不再客氣。
他冷哼一聲道:“狗東西!你有什么資跟我談?你能代表天下所有的出家人嗎?你不能!既然你不能代表天下所有的出家人,你憑什么坐在我面前跟我談條件。
朝廷清查天下廟宇,清查的是廟宇中那些趴在朝廷身上喝血吸髓的毒瘤。
朝廷可沒說滅了天下廟宇。
對于那些本本分分修行的人。
朝廷可沒有動他們半分。
爾等在清查天下廟宇期間,上躥下跳,分明是那些趴在朝廷身上喝血吸髓的毒瘤之一。
那么爾等便在清理之列。
即使朝廷要清理的人,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寇季緩緩站起身,盯著靈虛子喝道:“我大宋乃是泱泱大國,行事堂皇正大,什么時候需要跟一些藏頭露尾的鼠輩談條件了。”
靈虛子被寇季一番話罵的渾身哆嗦,氣的咬牙道:“好!很好!想不到你寇季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
“誰死還不一定呢!”
寇季冷哼了一聲,果斷舉起了手里的火槍。
“一只老鼠而已,充什么大尾巴狼!”
寇季舉槍便要射。
靈虛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快速的往正堂外掠取。
“嘭!”
寇季張嘴喊了一聲。
靈虛子身軀一僵。
“嘭!”
當靈虛子身軀僵硬的那一刻,真正的火槍聲響起。
卻是陸銘早已用火槍瞄準了靈虛子,等寇季暗示他開槍以后,果斷開槍射向了靈虛子。
彈丸打穿了靈虛子的脖頸,從他的脖頸上一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