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劉亨可是豁出了性命在為官家辦事。”
趙禎瞪了陳琳一眼,“他有沒有拼命,朕不知道?要你多嘴?”
陳琳干巴巴一笑,道:“奴婢多嘴說一句,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劉亨還是值得官家信賴的,官家要善待他。”
趙禎不滿的道:“朕要是不善待他,你覺得他兒子能滋潤的在寇府上活著?”
陳琳失笑道:“那是因為寇樞密護著。”
趙禎哼了一聲道:“那也有朕的恩典。”
陳琳趕忙道:“官家言之有理。”
趙禎嘆了一口氣道:“朕雖然恨極了劉從美,但卻從沒怨恨劉亨半分。朕當初處置劉亨,也是怕他因為朕殺了劉府的人,心生怨恨,找朕報復。
如今他在外秘密的為朕拼命,沒有半點怨言。
他的忠心,朕看到了。
你讓手下的人去一趟倭國,給他傳令。
讓他暫時放棄挖掘銀山,給朕整頓一下他在倭國的兵馬,靜等時機。
朕回頭還會暗中派遣一些人手過去幫助他。
等到我大宋和遼國的戰事掀起,等到遼皇耶律隆緒親率大軍抵達我大宋邊陲的時候。
就讓他帶著他的人馬,沿海入,給朕捅翻遼皇耶律隆緒的腚眼。
等到我大宋擊潰了遼國的兵馬,朕會召他返京,赦免他所有的罪責,復立他的爵位。”
陳琳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趙禎瞥了陳琳一眼,“怎么?覺得朕說話難聽。”
陳琳苦笑道:“粗俗之語,就不該從官家嘴里說出來。”
趙禎不在意的道:“朕倒是覺得,粗俗之語說著十分痛快。”
陳琳聞言,沒有再勸誡,反而疑問道:“若是遼皇耶律隆緒不親自領兵抵達我大宋邊陲呢?”
趙禎哈哈一笑,“他要不親自領兵過來,他就不叫耶律隆緒。再說了,那么多兵馬陳兵于邊陲,他要不親自盯著,他能放心?”
陳琳聽出了趙禎的話外音,“官家也不放心?”
趙禎毫不猶豫的點頭,“四哥朕放心,可其他人朕不放心。一旦遼、黑汗、青塘三方一起攻打我大宋,從東西兩面夾擊我大宋。
那么四哥必然會出面坐鎮一方。
朕就該坐鎮另外一方。
以朕對四哥的了解,他應該會去敵兵人數最多的地方。
青塘和黑汗所在的西疆,毫無疑問是兵力最多的地方。
那么四哥一定會去西疆坐鎮。
朕自然該去東疆。
朕都親臨宋遼邊陲了,以遼皇耶律隆緒的性子,會允許朕一個人在宋遼邊陲晃蕩?”
陳琳緩緩點頭道:“以往針對我大宋的兵事,即便是官家不親臨,遼皇耶律隆緒也會親臨。此次官家親臨,那遼皇耶律隆緒一定不會坐在上京城干看著。”
趙禎笑著道:“所以,朕去了宋遼邊陲,遼皇耶律隆緒必然過來。只要他率領著遼國的大軍到了宋遼邊陲,那么遼國后方必然空虛。
劉亨率軍沿海而入,必然長驅直入。”
說到此處,趙禎認真的道:“朕就是想到了劉亨可以率軍去捅遼皇耶律隆緒的腚眼,朕才會毫不客氣的跟遼、黑汗、青塘三方開戰。”
“官家英明……”
陳琳贊嘆。
趙禎不屑的道:“英明個屁……都是四哥改變了我大宋,讓我大宋有了實力跟遼、黑汗、青塘一起叫板,朕才會這么做。”
“哎……”
趙禎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是以前的大宋,面對如此危局。誰敢言戰?誰會言戰?滿朝文武所說的必然是求和,所議的必然是獻上多少錢財,能平息戰禍。
但人心哪有滿足的時候?
敵人一旦得勢,還不步步緊逼,又豈會給你留下喘氣的余地。
當年寇準逼著朕的父皇上戰場,打贏了遼國,就不該和談。
即使形勢比人強,非要納貢、非要和談
隨后班師回朝以后,也應該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以求一雪前恥。
可寇準返朝以后,立馬被王欽若那個奸人抨擊,被罷了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