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數十萬騎兵一旦展開了沖鋒的勢頭,自己也約束不了自己。
他們沒辦法納降,也沒辦法饒誰不死。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夾緊馬背,不讓自己掉下去。
西州回鶻俘虜軍,正是因為知道了不可能生還,所以被迫成為了大宋派遣出去的死士。
一個個拉響了手榴彈,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沖著黑汗王朝的兵馬沖了過去。
“停止沖鋒!”
黑汗王玉素甫在火墻升起的那一刻,果斷下令。
大宋派遣出來送死的鎮西軍是有限的,西州回鶻的俘虜軍也是有限的。
所以即便他們手段層出不窮,即便他們如同死士一般跟黑汗兵搏斗,黑汗王玉素甫也無動于衷。
只要殺光了敵人,敵人一切手段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那一道火墻,那一片火林卻不同。
在風火勢頭最猛的時候,多少兵馬沖進去,也得葬身其中。
雖然代表著黑汗王軍令的號角聲響起,黑汗騎兵逐漸約束了沖鋒的腳步。
但騎兵的沖勢,需要緩沖好一段距離才能停止。
所以最先沖到火墻邊上的黑汗騎兵,還是被迫被簇擁進了火林當中。
慘叫聲從戰爭開始以后,就沒有結束過。
黑汗騎兵被迫沖進了火林以后,慘叫聲就變得更大了。
“此戰,損失慘重!”
蕭匹敵在黑汗騎兵止住了沖鋒勢頭以后,忍不住開口道。
最先沖向黑汗王朝兵馬的鎮西軍和西州回鶻俘虜軍,其實并沒有給黑汗王朝的兵馬造成多大傷害。
頂多二換一,或者三換一而已。
但是隨后的西州回鶻俘虜軍死士和火林,給黑汗王朝的兵馬造成了重創。
西州回鶻俘虜軍死士,并沒有炸死多少黑汗王朝的兵馬。
但卻炸傷了數量龐大的黑汗兵和馬匹。
在戰場上,傷勢稍微嚴重一點的兵馬,跟死了沒什么兩樣。
而被迫涌進火林的黑汗兵,至少有萬數。
黑汗王朝的兵馬,從沒有遭遇過如此戰事。
準確的說,是從沒有見到過雞蛋碰石頭,也從沒有見到過雞蛋將石頭磕出傷痕的。
在他們的認知里,他們的騎兵一旦集體發起沖鋒以后,沒有敵人能夠阻擋住他們的腳步。
但今天,敵人不僅阻擋住了他們的腳步,還痛擊了他們一番。
黑汗王玉素甫聽到了蕭匹敵的話,臉色陰沉的道:“你應該明白,本汗最不缺的就是兵馬。本汗帳下,所有男子,都能上馬為兵。
宋人可以西州回鶻人為兵,本汗也可以。
所以,這點損失,對本汗而已,不算什么。”
蕭匹敵不明白,黑汗王玉素甫明明心疼的臉都快陰沉的能滴出血了,為什么還要死鴨子嘴硬。
蕭匹敵略微思量了一下,道:“黑汗王,您或許應該了解一下宋人的兵法。外臣帳內有一位熟讀宋人兵法的臣子,您需要的話,外臣可以先將他借給您。”
“不必!我黑汗鐵騎,足以摧毀擋在本汗面前的任何強敵。”
黑汗王玉素甫固執的道。
蕭匹敵心里嘆了一口氣,臉上卻笑道:“黑汗王言之有理,是外臣失言了。”
黑汗王玉素甫指著遠處依舊在熊熊燃燒的樹林,沉聲道:“等林中的火焰熄滅,本汗便兵進大宋。到時候,本汗要屠空大宋,為我黑汗的勇士復仇。”
蕭匹敵皺了一下眉,勸誡道:“黑汗王,依照您和我朝陛下的盟約,黑汗和我大遼,應該明年春日再進軍大宋才對。
您如今一意孤行,我朝陛下那邊,恐怕難以應對。
也很難和您形成東西夾擊之勢。”
黑汗王玉素甫瞥了一眼蕭匹敵,“那你得催催你遼國君主,讓他盡快發兵。他若是發兵遲了,本汗將大宋納入到了我黑汗的疆土,他要是再來,那他就只能跟本汗成為敵人了。”
蕭匹敵眉頭皺成了一團,提醒道:“宋國可遠比您想象的要難對付。您還是謹慎一些好。”
黑汗王玉素甫冷哼道:“剛才跟本汗對陣的,可是宋國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