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點點頭道:“也對,以前文臣讀過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文武雙全,總是對兵事指手畫腳的。弄的我大宋被四鄰欺壓。
如今武臣在你的幫助下站起來了,能自己做主了。
打的四夷臣服。
即便是如今百萬兵馬謀我大宋,也能輕松應對。”
頓了頓,李迪唏噓的道:“若是放在以前,黑汗王朝和遼國百萬大軍東西夾擊我大宋,恐怕我大宋半壁江山就沒了。
你小子是對的。
兵事就應該交給武臣。
文臣就應該好好牧民。
互相干涉,下場都不太好。
相輔相成才能走的更遠。”
說到此處,李迪盯著寇季,道:“不過,武臣一旦坐大,禍害無窮。”
寇季瞥了李迪一眼,幽幽的道:“文臣一旦坐大,禍害百年。”
李迪聽到此話,氣的直瞪眼,“胡說八道!”
寇季瞥著李迪道:“我胡說八道?你們文臣主政的那幾十年,我大宋被四鄰壓著打,險些遷都。百姓們窮的叮當響,被迫落草為寇,或者頻頻造反。
唯一獲得好處的,只有你們文臣。
你們養肥了遼國、養肥了西夏,甚至青塘也逐漸被你們養肥。
若是再讓你們文臣主政幾十年,那西夏就會有實力跟大宋分庭抗爭,青塘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西夏。
遼、夏、青塘三方一起攻宋的話。
大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北方的半壁江山拱手讓人,然后一幫子人跑到南方去自愛自憐。
重整河山,根本不可能。
因為只要是你們文臣主政,就永遠不可能起死回生。
最終,我中原大地,只會成為別人肆意踐踏的樂園。”
李迪氣的喘著粗氣,剛要反駁,就聽寇季繼續道:“江山是刀兵拼出來的,也得用刀兵去守。文臣坐大,壓抑武臣,跟自廢手腳沒區別。
更關鍵的是,文臣不善于應對外敵,卻善于欺負百姓。
百姓們造反,一定會被文臣春風化雨,處理的干干凈凈。
此前我大宋一禁三輔,全部坐鎮在我大宋境內,鎮壓的就是百姓。
所以哪怕我大宋立國到如今,發生了幾十次造反的事情。
我大宋江山依然屹立不倒。
民間造反推翻朝廷的事情,被你們降到了最低。
可是外人踏足我中原的事情,卻被你們拔到了最高。”
李迪聽到此處,臉色十分難看,但他卻沒有開口,因為他看到了寇季還有話要說。
寇季在李迪注視下,唏噓的道:“民間百姓推翻了朝廷,再立新朝不可怕。可怕的是別人率領著重兵,踐踏我中原大地。
毀我宗祠,燒我祖廟。
將我中原的百姓當成奴隸奴役。
當成羔羊啃食。
兩腳羊,李公應該知道出自于何處。
我們身為人臣,自然要幫皇室守住花花江山。
我們身為炎黃子孫,更應該守住祖宗留下的這片土地。
這肉,是祖宗們留下的,是我們的祖地,所以即便是讓它爛在鍋里,也不能讓外人吃了。”
李迪咬牙道:“我文臣可革新弊政!重振江山!”
寇季失笑道:“這話,李公你自己信嗎?文臣主政,獲益最大的便是文臣。自己就是最大的弊政,你們能自己要了自己的命?
你李公高義,為了大義,可以舍棄一切。
可朝野上下能有幾個人,有你李公這般大義的?
你李公、張公,王公勉強也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