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若是不在汴京城,除了曹皇后以外,其他三個懷有身孕的嬪妃若是出現了什么意外,不管是不是曹皇后干的,曹皇后都難辭其咎。
她是六宮之主,六宮若是出了問題,她逃脫不了責任。
若是因為她的過錯,牽連到了趙潤。
趙潤被立了皇太子,也會被罷。
皇太子一旦被罷,再復立,比登天還難。
壽王就不同,被罷了就被罷了,根本不影響以后立儲。
官家給自己兒子賞王爵,可不就是想給就給,想收就收的,如同鬧著玩似的嗎?
王爵和皇太子,在朝堂上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在這個時候晉為壽王,遠比晉升為皇太子,對趙潤更有力。
只要他不晉升為皇太子,他就不會像是靶子一般被人針對。
反正他的出身已經決定了,只要他不出錯,趙禎要立皇太子,首選必須是他。
所以他沒必要急于一時。
往長遠的想,趙禎如今身強力壯的,現在當皇太子,可不是一件好事。
史書上無數的例子證明了,在皇帝身強力壯的時候立下的皇太子,沒有能順順利利繼承大統的。
總之,趙潤現在當皇太子,對他極其不利。
所有呂夷簡三人在趙潤出聲以后,從沒有向趙禎提過立儲的事情。
并不是他們三人準備等趙禎子嗣多了以后再選,而是他們覺得,趙潤占據著絕對的先天優勢,沒必要急于一時。
太宗年間最早立下的兩個皇太子,下場如何,朝野上下人人皆知。
他們三人不喜歡趙潤步太宗年間的兩位皇太子后塵,他們希望趙潤可以平平安安的落實嫡長子繼承制,為后世子孫做一個榜樣。
如此,大宋以后的皇位繼承問題上,就會少起一些波瀾。
他們是為了保護趙潤,所以從沒有向趙禎提及冊立皇太子的事情。
如今曹皇后在趙禎要冊立趙潤為皇太子的時候,攔了一手,可見曹皇后跟他們的想法差不多。
他們自然覺得曹皇后厲害。
太子之位,該爭的時候,自然得爭。
不該爭的時候,萬萬不能爭。
呂夷簡三人心中贊嘆曹皇后厲害之余,目光放在了滿朝文武身上,見他們人心浮動。
呂夷簡緩緩開口,“皇后此舉,十分明智。只是朝堂上一些蠢貨,恐怕看不清楚其中的深意,說不定會生出擁立其他皇子的想法。”
王曾不屑的道:“那也得后宮的嬪妃能生出第二個皇子再說。”
張知白在一旁幽幽的道:“宮里可是有四位貴人懷了龍種,若是沒一個皇子,那就是老天無眼。”
王曾臉色一瞬間變得不好看了。
張知白說的沒錯。
宮里有四位貴人一起懷了龍種,剩下皇子的可能性十分高。
呂夷簡沉聲道:“無妨,只要壽王不亂來,有老夫三人保駕護航,他一定會穩穩的坐在皇太子之位上。”
王曾鄭重的點頭,“有曹皇后盯著,他不會亂來。”
說到此處,王曾頓了一下,“說起來,曹皇后和壽王呢?官家冊封皇長子為壽王,他應該來此處的才對。”
王曾滿臉疑惑的看向了陳琳。
陳琳低聲道:“曹皇后和壽王去了文昌學館……”
王曾一愣,“去文昌學館?請寇準嗎?!”
“不是寇準!”
呂夷簡已經失聲叫了出來。
王曾也緩緩瞪起了眼,“他們……他們母子去……去請曹瑋了?!”
張知白震驚的道:“皇后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