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恭直言道:“炸開的。”
曹瑋再問,“怎么炸開的?”
高處恭說不上來,只能喚來炸城門的將士。
那將士見到了曹瑋以后,不等曹瑋發問,就先請罪道:“卑職有罪,卑職不聽將軍號令,私自改動了火藥的分量,懇請將軍責罰。”
曹瑋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盯著他質問道:“用了多少?”
將士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二十斤……”
曹瑋緩緩點了點頭,再問,“二十斤可以炸開城門?”
將士搖頭道:“二十斤有些懸,三十斤肯定能炸開。”
曹瑋側頭對身后的人吩咐道:“記下這個數字。對以后破城門有用。”
既然火藥用量足夠的話能炸開城門,那就沒理由再用攻城鑿一類的東西。
只要火藥管飽,遼國境內的城門,還不是如同紙糊的一般。
遼國除了跟他打野戰以外,貌似沒有其他選擇。
“下去吧……”
“您……您不處罰卑職?”
曹瑋淡然道:“是罪是功,自有軍中的軍法官找你核算。”
曹瑋打發了那個炸城門的將士以后,對高處恭吩咐道:“派人搜索幽州城全城,將城內對我大宋懷有敵意的人,一并擒拿,隨后奏請一下官家,看看發配到什么地方去。
再派人重新給幽州城布防。
然后清理出幽州城遼皇耶律隆緒的行宮,附近幾條街道的人全部清除。
然后請官家過來。
再派人去給遼皇耶律隆緒送一壺酒,就說我曹瑋在幽州城擺好了酒宴,請他來赴宴。”
高處恭答應了一聲,立刻去照著曹瑋的吩咐去做。
曹瑋在高處恭走后,讓人扶著他進入到了幽州城內的城主府。
幽州城城主走的很倉促,許多東西都沒有帶,姬妾、兒女幾乎全留在了府上。
曹瑋吩咐人押著他們去了別處,騰出了城主府。
坐在城主府內的鋪著虎皮的座椅上,曹瑋獨自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火器作戰,曹瑋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接觸了,如何運用火槍和火炮,他大致也摸索出了一套兵法。
只是兵法明顯有改進的地方。
足夠量的火藥能破開城門,他以前就沒見過,也沒有注意過。
如今足夠量的火藥炸開了幽州城城門,一下子奠定了幽州城之戰的勝局,曹瑋覺得他有必要再研究一番,好好的利用好火藥。
“足夠的火藥能破開城門,那是不是足夠的火藥也能炸毀城墻呢?”
若是足夠的火藥可以炸毀城墻的話,那以后在戰場上,城墻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老夫一直都知道,火槍和火炮的出現,能改變戰場上的格局。只是這格局改變的明顯有些大,想要適應的話,恐怕的需要很久時間。
幸虧火槍和火炮是出自于我大宋之手,若是出現在別人手里,那我大宋就有大麻煩了。”
就在曹瑋思量著如何合理的將火炮、火槍、火藥應用在戰場上的時候。
遼皇耶律隆緒率領著五十萬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順州。
遼皇耶律隆緒剛進入到順州歇下,一騎快馬就沖進了順州。
宋兵猛攻幽州城的消息出現在了遼皇耶律隆緒的案頭。
遼皇耶律隆緒臉色蒼白的側躺在龍床上,身形十分消瘦,跟寇季初次見他的時候那魁梧的身軀完全不同,聲音也遠沒有寇季初次見他的時候那么宏大,說話的時候很小,有氣無力的。
遼皇耶律隆緒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根快要燃燒完了的蠟燭,燭火在不斷的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比曹瑋還要虛弱三分。
趙禎得到消息,稱遼皇耶律隆緒快死了。
消息并不假。
遼皇耶律隆緒確實快死了,如今僅靠一口氣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