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趙禎不冊立趙潤為皇太子,反而派遣趙潤去給寇季當長隨。
那更好。
皇后和曹佾費勁了心機想將趙潤跟寇府綁在一起。
可寇季始終都沒有答應。
若是趙禎出手,硬將趙潤塞給寇季的話,那皇后和曹佾的心思輕而易舉就達到了。
以趙潤的身份,趙禎若是真的將他強賽給寇季的話,寇季不可能讓他做一個長隨。
想要合理的讓趙潤待在寇季身邊,最好的借口就是師生。
做不了翁婿,做師生也挺好。
有時候師生在政治方面的作用,遠比翁婿更大。
寇季門下的門生不少,一個個如今都已經展露頭角,以后注定會成為人物。
趙潤若是成了寇季的學生,那跟寇季的其他門生就是師兄弟。
無論是套近乎,還是拉攏,都十分容易。
到時候有一幫子厲害的師兄弟幫忙,再加上曹皇后和曹家在背后出力。
趙潤的太子之位會坐的更穩當,更容易。
只要趙禎將趙潤安排到寇季身邊,趙禎什么時候立太子,立誰為太子,根本不重要。
因為寇季不開口,趙禎要立其他的皇子為太子,滿朝文武不會答應。
文臣們一直恪守著長幼有序的制度。
所以只要趙潤不犯大錯,趙禎要立其他皇子為太子的話,文臣們不會答應。
至于那些少數的野心家,根本難以成事。
絕對的實力和絕對的權力面前,野心家們也只能望洋興嘆。
所以,在趙禎立其他皇子為太子的時候,武臣的態度就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寇季點頭,武臣們點頭。
寇季不點頭,武臣們不點頭。
寇季一個當先生的,總不可能將自己弟子的太子之位往外推吧?
顯然不會。
因為寇季不喜歡把好東西送給別人。
雖然寇季自己不喜歡那張皇位。
但真要是將決定權交到了他手里,他絕對會推一個跟自己親近的人上去。
曹瑋正是因為從趙禎口中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所以即便是被趙禎罵了,也依舊喜笑顏開。
曹瑋坐上了轎子,笑吟吟的吩咐轎夫抬著他往城主府走去。
路上,曹瑋更是悠然自得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兒。
哼了一半,就哼不下去了。
因為一道幽幽的聲音在曹瑋轎子外響起,曹瑋差點沒一頭從轎子里栽出來。
“曹愛卿啊……頂撞朕,就讓你那么高興啊?!”
曹瑋渾身一僵,快速的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隔著馬車的車窗,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曹瑋苦笑了一聲,準備吩咐轎夫停轎。
趙禎卻搶先一步,對那些轎夫大大咧咧的吩咐道:“你們別停……”
趙禎收回了目光,落在曹瑋身上,笑瞇瞇的道:“曹愛卿也別停,繼續唱。朕從出了汴京城以后,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充滿汴京風味的小曲兒了。”
曹瑋苦著臉道:“臣……臣……”
曹瑋一連遲疑了兩次。
趙禎瞥了他一眼,“唱啊!難道你想抗旨嗎?”
曹瑋臉色更苦,“臣就會那么三兩句。”
趙禎哼了一聲,“你曹瑋年輕的時候,不僅是軍營里的一霸,也是汴京城里的一霸。如今汴京城里那些紈绔子弟們玩的那些東西,都是你曹瑋昔日玩剩下的。
論起對煙花柳巷的熟悉,朝堂上那些自詡風流的老家伙們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你。
花鳥魚蟲、淺唱低吟,沒有你曹瑋不精通的。
所以,你不僅想抗旨,還想欺君嗎?”
曹瑋聽到此話,便明白了趙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