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個呼吸,雙方皆沖進了對方的軍陣中,廝殺了起來。
角廝羅就在一旁冷冷的盯著。
直至黑汗人徹底被青塘兵馬拖住以后,他舉起了手里的彎刀,怒吼,“殺!”
一萬青塘重甲,如同奔雷,沖向了黑汗人。
黑汗人應對青塘兵馬之余,又迎上了青塘重甲。
青塘重甲十分犀利,剛剛一參戰,黑汗人就露出了頹勢。
但黑汗人提早做了準備,所以即便青塘重甲在戰場上橫沖直撞所向披靡,對黑汗人造成的傷害也十分有限。
慘烈的廝殺持續了半個時辰。
青塘重甲也不過擊潰了三萬黑汗人而已。
其他五萬黑汗人,幾乎不跟青塘重甲硬碰硬,他們選擇在戰場外游走廝殺。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擊潰了三萬黑汗人以后,瞬間對其他五萬黑汗人發起了沖鋒。
其他五萬黑汗人在抵御其他青塘兵馬的同時,跟角廝羅碰了一下,一觸即退,并沒有跟角廝羅糾纏。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宛若戰場上的主宰。
“是時候了!”
就在角廝羅追著五萬黑汗人跑的時候,正在跟黑汗人纏斗的一個青塘的部族頭人突然大吼了一聲。
瞬間,近八萬人倒戈。
三個部族頭人,領著各自部族的兵馬,倒戈相向,對著身邊正在作戰的其他部族的兵馬一通亂砍亂殺。
戰場瞬間亂作了一團。
黑汗人順勢退出了戰場。
角廝羅的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
他眼看著就要殲滅八萬黑汗人了,可自己人突然倒戈,將剛剛打出的優勢瞬間葬送了個干凈。
角廝羅立在馬鐙上,沖著那三個倒戈的部族頭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科爾、胡利克、巴塔爾,你們為什么背叛我?!”
三個部族頭人一邊率領著自己部族的兵馬廝殺,一邊對角廝羅喊。
“角廝羅,你個小人!
奪了我們的草場,奪了我們的族人,還假惺惺的將我們的族人賞賜給了我們,讓我們跪倒在你的膝下,聽你的命令!
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你憑什么奪走?!
你在奪走我們的東西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今日!”
“角廝羅,塔巴圖是我的兄弟,你殺了他,收繳了他部族的牛羊和馬匹,我不怪你。可你憑什么將他唯一兒子當成奴隸對待,又憑什么將塔巴圖族最美的明珠扔給你的手下虐待。
我沒想著反叛你,我就是想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
三個部族頭人一邊廝殺,一邊細數著角廝羅的罪行。
角廝羅氣的七竅生煙,他緊握著長柄彎刀,面目猙獰的咆哮,“我宰了你們這些叛徒!”
咆哮聲落地。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拼命的殺了過去。
三個部族頭人見此,果斷率領著麾下的兵馬退出了戰場,往遠處逃去。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緊追著他們。
角廝羅率領著青塘重甲跑了,留下了黑汗人和青塘人在戰場上。
黑汗人見此,毫不猶豫的再次殺進了戰場。
安子羅被人扶著,看著亂糟糟戰場,心頭顫動,吐出了一口逆血。
“將軍!”
安子羅的親兵緊張的看著安子羅。
安子羅陰沉著臉,沉聲道:“不礙事……給我備馬!”
親兵趕忙道:“將軍,您的傷勢還沒有養好,不能策馬狂奔。”
安子羅瞪起了眼珠子,低聲吼道:“我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除了我,沒人能平息贊普的怒火。
贊普的怒火不熄,我們青塘恐怕就完了。”
“將軍……”
“備馬!!”
“是……”
親兵咬著牙,為安子羅牽來了一匹馬。
安子羅翻身跨坐在了馬背上,胸膛內的氣血上涌,險些讓他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安子羅用盡了全力,緊緊的攥住了馬韁繩,馬韁繩在安子羅手上勒出了兩道深痕,他全然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