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趙禎身邊的陳琳,差點嚇破膽。
寇季若是在趙禎眼皮子底下墜馬而亡,那趙禎估計當場就炸了。
陳琳驚歸驚,腳下的步子卻不慢,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寇季身邊,在寇季半個身子已經出現在馬匹一側的時候,穩穩的抱住了寇季。
趙禎和曹瑋一顆心瞬間放下了,二人長出了一口氣,齊齊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可趙禎和曹瑋還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砰砰砰……”
寇季身后跟隨的那些親從官、親事官、部曲,也有跌落下馬背的。
只不過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行伍出身,身體素質比寇季硬多了,精神也比寇季稍微強一些。
在加上他們經常忙碌奔波,比寇季稍微能扛一些。
所以他跌落下馬背的時候,是有選擇的跌落下馬背,并沒有昏睡過去,所以并沒有損傷。
一些人在跌下了馬背以后,躺在地上,還瞪著眼。
他們只是脫力了,沒有下馬的力氣了。
所以不得不以這種方式下馬。
“御醫!”
“快救人!”
趙禎和曹瑋同時驚呼了一聲。
跟隨在他們身后的人齊齊奔了出去。
御醫在趙禎和曹瑋緊張的神情中,為寇季診過了脈,長出了一口氣,對趙禎和曹瑋道:“官家、曹公,寇樞密并無大礙,只是長久的沒休息,加上一路上奔波,勞累過度,所以暫時昏睡了過去。
好好休息幾日,就緩過來了。
到時候臣在開幾副滋補養身的藥,寇樞密服用幾日,就能恢復如初。”
趙禎和曹瑋齊齊松了一口氣。
“快,抬四哥回去休息。”
趙禎吩咐了一聲,陳琳立馬招呼著宦官,抬著寇季下去休息。
剛走了沒幾步。
沉重的跌落聲響起。
寇季等人乘騎的戰馬,一個個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起來,甚至連嘶鳴也沒有。
趙禎見此,心頭一震,沉聲下令道:“厚葬之!”
隨著趙禎的命令傳達下去,立馬有官員出來,帶著一幫子將士,抬著戰馬下去厚葬。
趙禎說厚葬,那就是厚葬。
得有墓,得有棺槨。
必要的時候還得立碑。
帝王口含天憲,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口唾沫一個釘。
別說是厚葬幾匹馬了。
就是讓人給這幾匹馬撰文,為其歌功頌德,下面的官員也得照辦。
趙禎和曹瑋一起將寇季送到了趙禎臨時臥榻的寺廟里的廂房內住下。
二人再此確認了寇季沒有性命之憂以后,吩咐人閉上了門戶。
站在房門口。
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寫滿了凝重之色。
趙禎沉聲道:“四哥很少會失態,此次為了趕來見我們,險些搭上了性命,說明事情超乎我們想象的嚴重。”
曹瑋緊跟著點了點頭,道:“臣也算是寇季一步一步的步入到朝堂上的,臣知道寇季所什么都成竹在胸,很少失態。
他失態了,就說明事情有可能超出了他的掌握。
他現在是我大宋樞密使,超出我大宋樞密使掌握的事情,就等于超出了我大宋所掌握。”
趙禎沉吟著道:“難道遼皇耶律隆緒還有什么后手?”
曹瑋認真的搖頭道:“遼國如今四面楚歌,遼皇耶律隆緒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眼前的危境下,盡可能的保住遼國,而不是繼續跟我大宋打下去。
他若是再跟我大宋打下去,不止燕云十六州得丟,恐怕整個遼國也得丟。
王隨和楊文廣放興慶府等地的罪囚去遼國境內肆虐,讓那些飽受遼皇欺壓的各小部族看到了希望。
他們如今混入到了興慶府等地的罪囚當中,攻城掠地,大肆屠戮,大有屠滅遼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