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在這里吵下去,說不定今天連宮門都出不了。”
呂夷簡此話一出,朝臣們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呂夷簡點名道:“朱能,你跟寇準又交情,又是武臣,跟曹瑋也說得上話,你去勸勸他們。”
朱能哼了一聲,不咸不淡的道:“我可沒那么大臉……”
呂夷簡不悅的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身為朝臣,應該顧全大局。”
朱能瞇了瞇眼,盯著呂夷簡,毫不客氣的道:“呂相是在教我做事,還是在吩咐我做事?”
呂夷簡下意識的瞪起了眼,要罵人。
朱能卻繼續道:“教我做事的話,我不想聽。吩咐我做事的話,那請呂相將樞密院的兵印拿出來。
我樞密院跟你們其他衙門不同。
我們只歸官家和樞密使管。
其他人權柄再大,也管不到我們頭上。”
呂夷簡一瞬間氣的想打人。
他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了,居然會贊成樞密院獨立于朝廷其他衙門之外。
如今樞密院不歸他們管,他們也不能插手樞密院的事情,樞密院的人又拿這種規矩拿捏他。
他怎能不氣。
“王曙!你去!”
呂夷簡沒辦法指使朱能做事,就只能指使工部尚書王曙去勸解自己的岳父。
王曙自然不可能像是朱能那樣硬懟呂夷簡。
朱能不怕呂夷簡,因為呂夷簡很有可能一輩子也管不到他頭上。
但是王曙不能不怕,因為呂夷簡是他上司。
“下官去試試……”
王曙微微一禮,邁步踏上了金水橋。
走到了橋頭的時候,寇準感覺到有人過來了,晃動了一下手里的大戟。
見寇準似乎要拿大戟攔住他,王曙趕忙呼喊了一聲。
“岳父!”
寇準聽到了王曙的呼喊,手里的大戟一頓。
王曙湊到了寇準面前,恭恭敬敬的一禮,“岳父……”
不等王曙開口說下文,寇準就擺了擺手,“自己回家去,別站在此處擋著老夫曬太陽。”
王曙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回頭瞥了一眼金水橋另一頭的朝臣們,略微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金水橋邊。
朝臣們見此,面面相覷。
“那兩位是什么意思?擺出了一副攔人的架勢,卻任由王曙離開。難道他們不想攔人,就想當一個門神?”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下。
呂夷簡思量了一下,吩咐剛才說話的那個御史,“你去……”
御史猶豫了一下,呂夷簡瞪起了眼。
御史見此,屈服了。
御史上了金水橋,剛走到了金水橋的橋頭。
“砰砰……”
兩聲悶響,兩桿大戟就交叉著落到了地面上。
御史見此,兩腮有些羞紅,“寇公,曹瑋,您二位這是作何?”
寇準微微側過頭,冷冷的掃了御史一眼,嘴唇輕啟,“滾!”
御史渾身一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咬著牙,渾身哆嗦著,就想開口指責寇準。
但在寇準冰冷的眼神注視下,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別看他在呂夷簡等人面前兇巴巴的。
在寇準面前,他真的兇不起來。
大宋立國之今,御史很少因言獲罪,剛直不阿的御史,幾乎沒人會惹,也不會有刀斧加身。
可寇準總攝國政期間,砍的最多的就是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