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瞪著陳琳道:“讓你手下那些往返于汴京城和此處的探子別給我瞎說。要是有什么風言風語從汴京城那邊傳過來,我就找官家參奏你。”
陳琳翻了個白眼道:“咱家沒那么閑!”
寇季哼了一聲。
陳琳甩了甩袖子,離開了帳篷。
帳篷外。
將士們正在打掃戰場、清點俘虜、重新布防。
將士們一直忙活到了夜晚,才忙活完。
就在寇季點起了蠟燭,準備依照軍中參軍送來的軍功公文書,核實將士們的功勞的時候。
狄青出現在了帳篷內。
“兄長,李四他們在山邊抓到了三萬多俘虜,其中為首的是長生教的教首。”
寇季提起筆的手微微一頓,有些意外的道:“還抓了一個有身份的?”
狄青點頭道:“李四他們此次算是立了大功了,只可惜他們是交趾兵馬,他們立了功勞,朝廷沒辦法直接上次,也沒辦法給他們加官進爵。”
寇季放下了筆,道:“他們的功勞你不用管。官家請交趾出兵,交趾的兵馬在此處建立了功勛,官家自然會給交趾王一個交代。
到時候他們會從交趾王手里拿到他們應有的賞賜。”
說到此處,寇季摸索著下巴道:“那個長生教的教首,你帶上來讓我見見。”
狄青聞言,趕忙道:“那人將自己涂的花花綠綠的,又是個女的,實在不太雅觀。我把人交給了陳琳,讓陳琳去給她洗漱一番,再給您送過來。”
寇季聽到此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見她,是審訊俘虜,又不是寵幸她。”
狄青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自然知道兄長不好女色。我讓陳琳給她洗漱主要是因為她身上涂的東西太多,味道太大了,怕您受不了。”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能有多大的味道?”
狄青苦笑著道:“負責擒拿她的兩個交趾兵,險些昏死過去……”
寇季一愣,忍不住道:“那確實大……”
軍中的將士們平日里都待在充滿了各種汗臭味的軍營里,習慣了有臭味的環境。
能將他們熏的快要暈過去,那說明對方身上的味道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等人洗干凈了,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寇季吩咐了一聲。
狄青答應了一聲,躬身一禮,退出了帳篷。
寇季提起了開始核實將士們的功勞,核實了一會兒。
陳琳帶著人出現在了寇季的帳篷。
陳琳帶著的是四個身強力壯的宦官,他們手里拿著一個三旬的女子,女子臉頰紅彤彤的,臉上充滿了慌張和膽怯。
女子正是長生教教首圖克圖都朵依。
她是所以慌張、膽怯,是因為陳琳下手太狠了。
為了搓干凈女子身上的污垢和身上的一些顏料,陳琳取了一個硬毛刷子,狠勁的在她身上刷。
將她的皮膚都刷紅了。
若不是她皮糙肉厚的,陳琳能從她身上刷下來一層皮。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折磨。
有人或許會質疑,說她連死都不怕,為何會怕折磨?
事實上怕死的人,并不代表就不怕折磨。
很多俘虜都有自殺的勇氣,但卻沒有面對刑訊的勇氣。
因為大部分的酷刑都讓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