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豪門大戶鬧起來,官家和三位宰輔肯定會頭疼不已。
你這么做,是在給官家找麻煩。”
寇季滿不在乎的道:“官家已經將此地的軍政大權全部交給了我。我想在此地干什么就干什么,別人也管不了。
官家真要是頂不住了,可以讓豪門大戶的人到這里來找我。
我可以保證他們能活著進來。”
寇季說到此處,沒有再開口。
陳琳卻知道寇季的話外音。
寇季能保證那些人活著進來,但不能保證他們可以活著出去。
在遼地,寇季軍政一把抓,想弄死個人,太容易了。
他連自己手下的人都不需要派遣。
只需要告訴那些急于脫籍的俘虜。
那些俘虜就會如同野狼一般撲上去,將寇季想要弄死的人吃干干凈凈。
興慶府內的那些罪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們為了脫籍,拎著刀片子殺進了遼國。
愣是將遼國的西南路和西北路西段,殺了個干干凈凈。
陳琳翻了個白眼,“你這么干,會遭人彈劾的。”
頓了頓,陳琳又道:“彈劾不成,他們很有可能還會誣陷你。豪門大戶中一些人,為了對付對手,沒有任何下限可言。
李迪被誣陷,罷了相位,就是一個例子。
你身份敏感,功勞又大。
說你功高蓋主,毫不過分。
他們想誣陷你,比誣陷李迪更容易。”
寇季撇撇嘴,笑道:“他們也就只能像是臭蟲一樣,耍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陳琳遲疑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才難抑制。”
寇季干巴巴笑道:“那是官家和三宰應該考慮的事情,我只是一個樞密使。”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沒有言語。
陳琳可不是種世衡和狄青,會被寇季這種話給騙過去。
他可是知道一些內情的,知道趙禎往后會擢升寇季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他也隱隱猜倒一些,寇季和趙禎可能要對文制動手。
寇季剛才的話,看著像是戲言。
可陳琳卻覺得,寇季應該是在為隨后的文制革新鋪路。
陳琳作為趙禎最忠心的奴仆,自然不會拆趙禎的臺,更不可能將趙禎的謀劃泄露出去。
所以他沒辦法戳穿寇季的謊言。
狄青見寇季似乎在說戲言,便沒有當真,反而哭笑不得的道:“我們正在商量俘虜的事情,怎么話題扯到了百姓和豪門大戶身上了?
就算兄長您要分地,恐怕也得到大半年以后了。”
寇季哈哈一笑,道:“是扯的有點遠。說回俘虜,你回頭就照著我的吩咐做,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就砍了。
我們現在可沒那個閑心去教他們去聽話。
只能用這種粗暴的方法對待他們。”
狄青苦笑著點了點頭,對寇季道:“還有兩件事需要兄長您做主。”
寇季示意道:“說說看。”
狄青坦言道:“交趾一年四季,看不到冬日,所以交趾兵馬中,一些將士并不耐寒。不下雪的時候,還沒什么。一下雪,出現了不少凍傷的將士。
他們中間一些人將皮的撓破了。
即便隨軍的大夫一個勁的叮囑他們,不能撓凍瘡,他們還是給撓破了。
他們不僅將自己撓的血淋淋的,大半夜的還大喊大叫。
如今交趾兵馬有些人心惶惶的。
我的意思是讓他們暫時撤到后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