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等人聽到此話,那敢答應。
寇季率先開口道:“官家厚愛,臣感激莫名。但御車非臣所屬,臣萬萬不敢冒犯。”
種世衡等人跟著寇季,紛紛開口推辭。
趙禎正色道:“朕雖為天子,卻沒辦法像是諸位愛卿一樣,為國流血。如今諸位愛卿凱旋,朕唯有親自為諸位駕車,方能了表心意。
諸位愛卿無需推辭。”
寇季盯著趙禎,鄭重的道:“官家厚愛,臣等領受了。只是官家駕車,臣等受不起。”
趙禎鄭重的道:“朕只是一片心意……”
寇季苦笑道:“官家是逼臣等自裁嗎?”
趙禎一愣,嘆了一口氣,道:“罷了,那就由壽王牽馬,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駕車,朕與諸位愛卿同坐。
如此,諸位愛卿總能領受吧?”
寇季等人對視了一眼,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當即,趙禎令壽王趙潤去換上了王服,頭前牽馬。
其實也不算是牽馬,畢竟拉車的馬有點多,趙潤牽不過來。
趙潤只是走在幾匹馬前面而已。
趙潤就位以后,趙禎邀請了寇季一行人上了御車。
待到寇季一行人硬著頭皮坐定了以后,呂夷簡上了馬車的車轅,拽起了馬韁繩。
陳琳宣了一聲,“開道!”
滿朝文武紛紛對著御車一禮,分別站在了大道兩側。
御龍直齊出,打出了所有的儀仗,引領著御車往汴京城走去。
一路上鼓鳴號響,十分威風。
寇季看著這一切,對坐在身旁的趙禎道:“官家,此舉會不會太夸張?”
趙禎笑道:“朕一口氣要封好幾位王爵,場面不大一點怎么行?”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官家,其實……”
趙禎不等寇季把話說完,就抬手打斷了寇季的話,“四哥不必多言,四哥和諸位愛卿的功勞,當得起朕如此禮敬。
若是為我大宋開疆拓土十五成的功臣,朕不禮敬的話,那以后誰還愿意為我大宋立功?
朕不怕我大宋有人立下大功勞,就怕我大宋無人肯立功。”
寇季聽到趙禎這話,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言。
趙禎上下打量著寇季道:“大半年沒見,四哥你清瘦了不少。”
寇季笑著道:“遼陽府等地可沒有汴京城里的諸多美味。”
趙禎哈哈笑道:“朕在宮里設了大宴,四哥可以將這大半年沒吃的美味都吃回來。”
寇季笑著附和了一句。
君臣二人有說有笑的。
坐在他們身旁的種世衡等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他們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自己是石頭人。
寇季可以和趙禎有說有笑的交談,他們可不行。
御車越臨近汴京城,大道兩旁的人就越多。
百姓們紛紛高喝著,贊頌著寇季等人的功績。
聲音的浪潮一浪蓋過一浪。
簇擁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多到數不過來。
場面之壯觀,時所罕見。
若不是御林衛攔著,一些百姓恐怕要當道點燃拿多到令人發指的爆竹。
大宋收復了燕云,又覆滅了遼國、高麗,一躍站在了天下之端。
身為大宋百姓,心里自然無比的激動和驕傲。
寇季、種世衡幾個大功臣,自然值得他們慷慨相迎。
大宋的百姓們迎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披紅掛彩,載歌載舞,敬酒鳴炮。
汴京城外沒辦法披紅掛彩。
所以汴京城外只有載歌載舞。
寇季等人跟趙禎同坐,所以百姓們沒辦法敬酒。
所以百姓們只能鳴炮。
在得知了寇季等人要回京的時候,汴京城里的幾家爆竹作坊內的爆竹被搶購一空。
一些大戶甚至提前一個月就定了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