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漿十分綿軟香甜。
但凡是嘗過的人,幾乎都想吃第二個。
王曾在仆人引領下進入到了小院里,看著寇季二人拿幼稚的舉動以后,忍不住喊道:“你們兩個加起來已經過半百了,怎么還這么幼稚?”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這叫童心未泯……”
劉亨淡然笑道:“主要是閑的……”
王曾也知道兩個人是閑的,但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曾也不客氣,吩咐著仆人給他也搬了一個躺椅,躺在了寇季和劉亨身邊。
“聽說官家要重新任命你為樞密使?”
王曾躺在躺椅上,陪著寇季和劉亨看了一會兒紅柿子,忍不住開口。
寇季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的問道:“聽誰說的?”
王曾淡然道:“外面的人都這么說。”
寇季瞥了王曾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什么時候也開始相信市井流言了。”
王曾坦誠道:“我從來就沒信過……”
寇季愣了一下,問道:“那你特地跑過來說這些,是幾個意思?”
王曾沉聲道:“老夫只是感覺到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所以特地過來告訴你一聲。”
寇季聞言,笑著道:“我也感覺到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必然是有人感受到了我存在的威脅,所以才這么做的。”
王曾繞有深意的看了寇季一眼,“你知道就好,我也不用明言。”
寇季笑著感慨道:“呂夷簡這么做,有些有**份了。”
王曾愕然的盯著寇季。
剛剛不是說好不提對方名字的嗎?
額……貌似沒說好。
但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是不是顯得呂夷簡手段太低,有失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身份?
寇季看到了王曾的神情,就知道了王曾的心思,他笑著繼續道:“官家把我從樞密使的位置上撤下來,自然不可能再讓我回去。
滿朝文武也不可能看著我重新執掌大宋的兵權。
所以我要是再次起復,必然是入政事堂。
張知白前往了遼地,特地給我騰出了位置。
但官家并沒有立馬讓我出任參知政事。
那就說明,官家想讓我出任的,不僅僅是一個參知政事。
以前天賜沒離開的時候,官家不可能讓我再次出現在朝堂上。
所以即便呂夷簡有所猜測,也不會做什么。
可如今官家遲遲不讓我出現在朝堂上,那官家的心思也就藏不住了。
呂夷簡心中的猜測也落實了。
自然需要出手阻止我取代他。
當年他為了權力,投了劉娥。
后又為了權力,投了官家。
如今自然也可以為了權力,對付我。
所以謠言出現以后,我不用多猜,也知道背后是誰在推波助瀾。
其實換做是我要被人取代,且不心甘情愿離開的話,我也會用一些手段的。”
王曾感慨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寇季笑著道:“眼瞎的人也混不到這個地步。”
王曾嘆了一口氣道:“呂夷簡的手段太拙劣了。”
寇季笑容燦爛的道:“他是沒有其他辦法阻止我出現在朝堂上,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引起百官對我的敵視,借百官之手,阻止我入朝。”
王曾直言道:“官家心意已決,不可逆轉。”
寇季笑道:“如今大宋上下,沒有人愿意看到我掌兵。所以散布官家想要讓我出任樞密使的流言的話,一定會讓百官們警醒,并且緊緊的盯著此事。
一旦官家張口要給我個官,百官們必然阻止。”
王曾再次道:“官家心意不可逆轉。”
寇季攤開手笑道:“所以……他做再多也是徒勞……”
王曾遲疑了一下道:“可他還想做殊死一搏。”
寇季搖頭道:“不是做殊死一搏,而是在為以后鋪路。”
王曾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