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有點惻隱之心。
趙禎不是一個會苛待孩子的人。
但曹皇后絕對是。
趙潤落到了趙禎手里還好,落到了曹皇后手里,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曹皇后聽到了寇季愿意教趙潤一些真東西,眉頭瞬間展開了。
她一言不發的陪著寇季一起看著趙禎瞪著眼珠子教給兒子棍法。
趙禎見趙潤將一套棍法打的四不像,臉色很黑,聲音很嚴厲,但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過趙潤一下。
反而抓著趙潤的手,耐心的教趙潤如何出棍。
趙禎足足帶著趙潤打了兩遍。
父子二人才汗流浹背的出了演武場。
趙禎一出演武場,就注意到了寇季。
“四哥到了……”
趙禎笑著道。
寇季躬身道:“臣參見官家……”
“學生見過先生……”
在寇季向趙禎施禮的時候,趙潤也規規矩矩的在一旁向寇季施禮。
趙禎一邊擦汗,一邊對寇季笑道:“去資事堂說。”
寇季點了點頭,跟著趙禎去了資事堂。
君臣二人坐定以后。
趙禎開口問道:“四哥這個時候入宮,可是河東和江南的事情有了眉目?”
寇季點頭道:“韓琦和包拯基本上已經鎮住了當地的豪門大戶,如今正在遷移兵戶。”
趙禎笑著道:“朕就知道朕沒看錯人。”
寇季笑著將二人的公文遞給了趙禎。
趙禎仔細翻閱了一番后,沉吟道:“還是慢了一些……”
寇季笑著道:“那可是幾百萬人,自然要分批遷移,他們一個個都拖家帶口的,花費的時間自然長。”
趙禎點了點頭,放下了公文道:“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寇季贊同的點點頭。
趙禎繼續道:“最近彈劾他們二人的奏疏可不少,彈劾韓琦的來自于朝內,彈劾包拯的來自于朝外。
甚至還有人通過后宮將諫言傳入到朕耳中。
朕只不過是派人去做點事情而已,又沒有弄的民間怨聲載道,也沒有草菅人命。
他們為什么就看不慣呢?”
寇季坦言道:“是官家的做法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自然不干。”
趙禎冷哼一聲,“他們只顧自己的利益,卻對朝廷的利益不屑一顧。他們難道就不明白,沒了朝廷,他們會一無所有。”
寇季笑著道:“現在他們可不這么想,現在他們覺得朝廷如今沒了敵手,正是他們撈錢的好時候。”
趙禎目光冰冷的道:“是朕對他們太仁慈了。”
寇季點點頭。
趙禎看向寇季疑問道:“四哥覺得朕該怎么做?”
寇季沉吟了一下,直言道:“官家是該威嚴一些。”
趙禎贊同的點頭,“朕也這么認為。”
“陳琳?”
“奴婢在!”
“將御女王氏打入洗衣坊,其他一干人等一起杖斃。”
“喏……”
毫無疑問,御女王氏,就是給趙禎傳耳邊風的那個嬪妃。
趙禎杖斃她,就是為敲山震虎。
寇季覺得無論是御女王氏,還是王氏背后的人,都太蠢了。
趙禎將‘后宮不得干政’的牌子都掛在了垂拱殿后了,居然還有人敢在趙禎吹‘政務’上的枕邊風。
曹皇后都不敢犯禁,一個小小的御女居然敢造次。
被杖斃那是活該。
她宮里那些人幫著傳話,一起被杖斃,也是活該。
趙禎對自己的養母劉娥是有感情的,但是對劉娥曾經掌控他,是深惡痛絕的。
隨著趙禎權柄越重,他這種感覺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