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用他們,朕后背發涼。”
歐陽修、范仲淹和楊文廣對視了一眼。
歐陽修和范仲淹神色有些凝重。
范仲淹遲疑著道:“官家,會不會牽連其家人。”
趙禎搖頭,“他們只是不愿意為朕赴死,又不是不愿意為朕所用,也不是不忠,朕怎么可能牽連其家人?
此事止步于他們本人,不做牽連,更不立明文。
當成一個隱性的規矩即可。”
歐陽修和范仲淹齊齊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真怕趙禎腦袋一熱,牽連到那些不愿意去邊陲服役的地方兵家人身上。
那樣的話,打擊面太廣了。
不利于朝廷發展。
歐陽修、范仲淹、楊文廣三人將棘手的政務拋出來商量過以后,又跟趙禎、寇季上奏了一些地方上的瑣碎。
幾個人就地方上奏上來的奏疏,商量了一下處理的辦法。
一直到了午后。
歐陽修、范仲淹、楊文廣三人抱著寇季和趙禎批閱過的奏疏,往議事堂外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寇季突然叫住了楊文廣。
“狄青到了何處?幾個月了,還不見他回京述職,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寇季有些不滿的詢問楊文廣。
王德用接受遼地軍務的奏疏都已經送到趙禎和寇季案頭三個多月了,還是不見狄青回京述職。
其他人礙于寇季的面子,不好提此事。
但寇季不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寇季可以護得了狄青一時,但護不了狄青一世。
若非寇季擋在前面,就狄青此舉,少不了被彈劾,少不了被降職。
楊文廣聽出了寇季的不滿,苦笑著道:“狄青路經大名府,被賊偷盜了馬,燒了馬圈,丟失了幾匹御馬,如今正在追索,所以耽誤了時間。”
“御馬?”
趙禎一臉疑惑的道:“朕可從沒有賜御馬給狄青,更沒有命他為朕搜尋名馬,何來御馬一說。”
楊文廣拱手道:“回官家,狄青在率領著兵馬巡視邊陲的時候,在韋室外撞見了一些盤踞在大宋疆土外的部族。
那些部族首領感念我大宋的強大,所以特地獻上了一些馬匹,讓狄青代替他們獻給官家。
即是官家的馬匹,自然是御馬。
只是那些部族并沒有立國結邦,甚至連文字也不曾擁有。
所以沒有邦交文書。
所以此事沒辦法直接上奏朝廷。
只能等狄青帶著那些部族的使者到了汴京城,由官家給他們一個名份。”
趙禎聽完此話,好笑的道:“別人當皇帝,那都是萬邦來朝。朕倒好,身邊只有一群草頭王來朝。”
寇季笑著道:“那是因為,我大宋四鄰,不需要有萬邦。有也會被我們剿滅。所以剩下的只有一些四處流竄的草頭王。”
趙禎笑容燦爛的點點頭。
寇季對楊文廣道:“既然情有可原,那就再給狄青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以后必須給我到樞密院述職。
禁軍將士們歸鄉在即,他一個禁軍司主司不在,如何讓將士們安穩歸鄉?”
楊文廣拱手道:“下官回去以后,立馬派人傳信給狄青。”
趙禎笑著道:“幾匹草頭王獻上的馬匹而已,不要看的那么重。在朕眼里,大將軍可比幾匹馬值錢多了,朕不會因為幾匹馬怪罪他。
所以你告訴他,讓他別緊張那幾匹馬。”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