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趕忙上前,寇季沉聲道:“去查查,看看近一年內有那個貴人去過房美人宮里。”
陳琳皺起眉頭道:“你是懷疑還有其他貴人參與?”
寇季瞥了陳琳一眼。
他不信陳琳這個老鬼,看不出其中有貓膩。
陳琳見此,干巴巴道:“此事不好查……”
寇季意外的道:“宮里還有你陳琳不敢查的人。”
陳琳幽幽的道:“咱家要是告訴你,近一年內,去過房美人宮里次數最多的人,就是賢妃娘娘,你會如何處置?”
“賢妃?”
寇季皺起了眉頭。
陳琳點點頭,“賢妃喜靜,房美人也是如此。二位貴人都喜歡讀書品詩,所以經常會在一起品詩。”
寇季沉吟著道:“賢妃……沒理由啊。”
張賢妃又沒有皇子,何故趟這一趟渾水?
難道是為了幫助她妹妹張貴妃?
可她要是幫助張貴妃的話,犯不著用這種手段啊。
她和寇季是兒女親家。
借此將張貴妃的兒子塞到寇季府上,輕而易舉。
借此拉攏一下寇季,也輕輕松松。
根本不需要冒險去算計曹皇后和趙潤母子。
張賢妃又不是什么蠢人,她在寶慶公主年幼的時候就果斷將寶慶公主許給了寇天賜。
就足以說明她看出了寇氏有大富貴。
既然如此,她不會不清楚寇季在奪嫡道路上的影響。
總不會有人放著通天大道不走,去走懸崖峭壁吧?
陳琳點著頭道:“咱家也覺得不可能是賢妃。”
寇季疑問道:“除了賢妃,沒有其他妃嬪去過房美人寢宮?”
陳琳坦言道:“還有三位貴人,但她們都是欺負房美人的。房美人不可能相信她們。”
寇季道:“還是查查的好。”
陳琳答應道:“咱家回頭就派人去查。”
寇季和陳琳二人說完話,就默不作聲的趕去見趙禎。
到了議事堂以后,得知趙禎和曹皇后去了御醫院。
寇季并沒有去御醫院,而是在議事堂等了下來。
陳琳趕去了御醫院通報。
許久以后,趙禎匆匆從御醫院趕回了議事堂。
一進議事堂的門,就開口問道:“潤兒是被冤枉的?”
寇季見趙禎并沒有讓他施禮的意思,干脆也就沒施禮。
他笑著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嗎?”
趙禎感嘆道:“知道歸知道,但朕不可能不問青紅皂白,就直言潤兒無罪吧?朕愿意,后宮里的那群女人也不愿意,滿朝文武也不愿意。”
寇季點頭道:“所以需要臣查明真相,給所有人一個答案。”
趙禎哀嘆了一聲,“人人都以為朕這個當皇帝的可以隨心所欲,殊不知,朕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讓人信服。
問題是,人都有私心,怎么可能每一件事都做的讓人信服呢?”
說完此話,趙禎吩咐陳琳搬來了躺椅,準備了茶點,然后讓陳琳退出了議事堂。
議事堂內就剩下了趙禎和寇季二人。
二人躺在躺椅上。
趙禎再無剛才的灑脫,面容猙獰的道:“有人想借此讓朕記起劉從美當年在宮里干的那些骯臟事,讓朕大開殺戒。
最好能失去理智,賜死曹皇后和潤兒。”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臣都沒想去提它,更沒有再想起過它。”
寇季清楚,趙禎說的沒錯,這也是背后布局之人的殺招之一。
不然,背后之人沒必要用后宮的女人設局。
能對付太子的方法太多了。
沒有特殊原因,完全沒有必要用這種能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方式。
寇季不愿意往這方面想,是真的不想再舊事重提,引起趙禎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