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噌了一聲從躺椅上站起身,沉聲道:“別的我管不著,但是他們要來動你的話,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我現在就帶著侍衛去布置。”
“不用……”
寇季抬手要阻止劉亨,劉亨卻已經離開了書房。
寇季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還有一點猜測沒說呢。”
劉亨現在不在乎寇季其他的猜測,他更在意寇季的安危。
劉亨帶著府上的侍衛在竹院里布防,寇季就在書房里裝咸魚。
傍晚的時候。
包拯匆匆登門,見到了寇季以后,開門見山的道:“先生,器械作坊是您炸的?”
寇季沒有引滿,緩緩點了點頭。
包拯松了一口氣,“如此說來,先生說的機會,就是器械作坊的爆炸?”
寇季再次點了一下頭,問道:“你不會錯過了我給你創造的機會吧?”
包拯搖頭笑道:“學生此前心里雖然有疑惑,但絕對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器械作坊炸了以后,學生就猜測到有人會忍不住露頭,所以學生仔細追查了一些,最后果然抓到了一些線索。”
寇季沉吟道:“仔細說說……”
包拯沉聲道:“宮里除了那個負責采買的宮人外,還有人牽扯在其中。”
寇季眉頭一皺,“誰?”
包拯瞇著眼低聲道:“幾個老宮人,他們通過艮岳和延福宮之間的水道,將那些火藥弄進了宮里……”
艮岳是延福宮東側的一座小山,趙光義三次北伐兵敗以后,朝野上下怨聲載道,趙光義也意識到三次北伐失利怪不得別人,是他有錯。
所以就自囚于艮岳,給了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此事雖然沒有明言,但是滿朝文武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趙光義作為君父,以自囚的方式懲罰自己。
朝野上下的人也沒辦法再繼續埋怨此事。
最終怨氣消散以后,趙光義也離開了艮岳。
從那以后,艮岳就成了皇室的一處禁菀。
平日里除了一些老宮人打理外,沒有任何外人。
延福宮和艮岳的宮墻下,卻有一條水道。
老宮人從哪里運東西入宮的話,確實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寇季緩緩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包拯,道:“有人圖謀不軌?”
包拯重重的點頭。
寇季瞇著眼在原地站了許久,對包拯道:“隨我入宮!”
包拯點點頭,跟隨在了寇季身后,出了書房。
剛出了書房大門,就看到了一個侍衛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了寇季以后,躬身道:“老爺,門外有一個人,說是您的故人,想要見你。”
寇季冷哼一聲道:“我現在沒時間見什么故人,讓他離開。”
侍衛遲疑了一下,道:“可是來人手里握著圣旨。”
“圣旨?!”
寇季皺起了眉頭。
身為總理大臣,能傳出來的圣旨,九成九都需要他加蓋印璽。
更重要的是,近些日子,朝中大小旨意,都是他代替趙禎發的。
有沒有關于他的圣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寇季對侍衛吩咐了一聲,“去找劉亨,讓他帶十個人到府門口。”
侍衛答應了一聲,離開了書房所在的院子。
寇季對包拯道:“走,陪我去看看,官家到底給我下達了怎樣的秘旨。”
寇季帶著包拯到了府門口,就看到了一位老者背負著雙手,站在府門口。
寇季看到了老者的模樣,眉頭皺成了一團。
老者見到了寇季,淡淡的道:“怎么?不認識老夫了?老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老夫可是你步入仕途以后,第一任上官。”
寇季冷冷的盯著老者,“張倫,你不在邕州守著,跑到汴京城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