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潤哭喪著臉,哀聲道:“我可不想怎么上去,又怎么下來。”
寇季笑罵道:“無膽鼠輩……”
趙潤慌忙拱了拱手,“先生,我和天賜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去找天賜了。”
說完這話,不等寇季再次開口,趙潤就慌忙的逃出了茶房。
寇季往著趙潤逃出茶房的背影,哈哈大笑。
柳永和趙潤見過了寇季以后,一個在文昌書院的先生居所安置起了家人,一個找上了寇天賜,讓寇天賜帶著他在慶國各處游玩。
如此過了三五日。
西陽的使節拿著一封信,出現在了寇季面前。
送信的是寇季此前派去輔佐劉伯敘的寇府門客。
門客見到了寇季以后,沒有跟寇季多寒暄,快速的將信給了寇季。
寇季原以為是劉亨送的信,但是看到了信封上寫著‘伯父親啟’四個字以后,就知道信是劉伯敘寫的。
寇季拆開了信,略微看了幾眼,微微一愣,然后仔細看起了劉伯敘的信。
認認真真的將劉伯敘的信看完以后,寇季一臉古怪的看向了門客。
“伯敘信上所言,可是真事?”
門客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道:“西陽郡王在小人等多位謀士的幫襯下,已經學會了理政,甚至比小人等人做事還妥善。
西陽的一切,都在依照著西陽郡王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可自從老王爺回到了西陽以后,一切都變了。”
說到此處,門客一臉遲疑。
寇季替門客把他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了,“劉亨明明不懂治理地方,卻偏偏覺得自己為官多年,什么都比伯敘懂得多,所以橫加指責,將伯敘推行的政令弄的亂七八糟?”
門客苦笑著點點頭。
寇季搖頭笑道:“我原以為劉亨會認清自己,回到了西陽以后,只會插手西陽的兵事。沒想到,劉亨還是托大了。
他不僅在插手西陽的兵事,還插手西陽的政務。
他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不清楚嗎?”
門客對寇季拱手道:“老王爺插手西陽政務不要緊,只要他做的對,手下的人自然信服老王爺。
可老王爺完全是亂來。
西陽郡王好不容易結合西陽的情況,制定出的政令,被他推翻了近三成。
再讓他鬧下去,西陽郡王多年的努力,恐怕就要白費了。”
寇季沒好氣的道:“所以伯敘就讓你送信給我,讓我將劉亨弄到此處,最好將劉亨牢牢的栓在此地,不讓他回西陽去搗亂?
他還是當兒子的嗎?
當兒子的哪有這么對爹的?”
門客趕忙道:“西陽郡王說了,他可以將膝下的兩個兒子送到老王爺手里,讓老王爺耍著玩。”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罷了罷了,此事也怪不得別人。終究是劉亨陪伴伯敘的時間太少,以至于伯敘跟他沒有多少感情,所以很難跟他再親近。
劉亨在西陽瞎折騰,確實對西陽發展不利。
西陽不比慶國,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消化。
我一會兒就修書一封,我回去的時候給劉亨帶上。
至于劉亨肯不肯過來,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
門客猛點頭,“您的書信肯定有用,老王爺是誰的都不聽,就聽你的。”
寇季瞥了門客一眼,“你打算跟著伯敘一條路走到底,不打算再回歸寇府了?”
門客聞言,一臉愧疚的道:“小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是小人留在西陽會有更大的作為。”
寇季笑著道:“你不必如此,當初派你去西陽,就有將你留在西陽的打算。只是怕你不答應,所以我一直沒有開口。
如今你有心留在西陽,我也算了卻了一樁心病。”
門客一臉鄭重的跪在了寇季腳下,規規矩矩的給寇季叩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