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并沒有將那些煙葉采下來烘干做成煙絲。
他不打算借此斂財,也沒有放出這東西禍害世人的打算。
他準備回頭讓文昌書院的那位御醫瞧瞧這東西有沒有藥用價值。
寇季和劉亨并排躺在搖椅里,二人身旁各放著一個矮幾,矮幾上擺著盤子,茶壺。
盤子里盛滿了他們辛勤了幾個月的收獲,茶壺里盛滿了碧色的茶湯。
兩個人皆拿著蒲扇,充足老農,一邊輕輕的煽動著,一邊喜悅的看著那長成的莊稼,心里感慨萬千。
劉亨端起茶壺,美滋滋的撮了一口茶水,笑著道:“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寇季贊同的點頭。
劉亨笑問道:“我們追求了半生,奮斗了半生,難道就是為了這種生活?”
寇季搖頭笑道:“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讓更多人過上這種生活。”
劉亨不在意的笑道:“我又不像是你,不做那種圣人。”
寇季指了指田里的紅薯和土豆的枝葉,“那東西產量可不低,放出去都能被當成祥瑞。”
劉亨依舊不在意,“產量高又怎么樣,我們現在有不用養太多人。伯敘那小子還嫌棄那些倭人死的不夠快呢。
若不是害怕天打雷劈,他估計會擺設香案,祈求上蒼給西陽來點災難。”
寇季愕然的看向劉亨,“這孩子怎么了?這是魔道啊!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劉亨一臉鄙夷的看向寇季,“不是你教的嗎?”
寇季不滿的質問道:“我能教出這種孩子?”
劉亨指了指大棚外,“你兒子,到慶國以后,壓榨死的罪籍,都快超過六位數了。你女婿,如今在遼陽府內搶那些罪籍家的閨女,硬往宋人手里塞,他在斷那些罪籍的根。
你那兩個徒弟就更狠。
到了遼地里了兩處國學以后,就開始四處忽悠人。
騙了人家罪籍的孩子入自己門下,順手還把人給坑死了。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罪籍被坑死以后,對你那兩個徒弟還一臉感激。
明明是兩個殺才,活的卻像是個圣人。”
寇季臉色一沉,“真的假的?是我教育的學生嗎?我怎么可能教育出這種學生?我一直教授他們學習圣人文章,學習忠孝悌義。
他們被我教育的很出色啊?
他們肯定是跟別人學壞了。
回頭我就將他們逐出師門。
敢不經過我允許,就去學別人的東西,該死。”
劉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這個上梁要是沒教壞他們,其他人想背著你教壞他們很難。
因為沒幾個人敢得罪你啊。
就在寇季和劉亨二人互相攀談的時候,兩個惡客掀開了溫室大棚厚厚的簾子走了進來。
一個背負上手,像是個大爺。
另一個扛著鋤頭,彎著腰跟在身后。
兩個人入門以后,瞥了寇季和劉亨一眼,自顧自的進了大棚里的地里。
在地里狠狠的禍害了一番后,那個像是大爺一般的家伙,依舊背著手,那個彎著腰的家伙,已經丟下了鋤頭,扛著一個菜籃子走在后面。
那個大爺一樣的家伙,走到了劉亨身邊,哼了一聲。
劉亨翻了個身,沒有搭理他。
那個大爺一樣的家伙,伸出手,拽著劉亨的耳朵,就將劉亨提了起來。
劉亨氣的眼珠子發紅。
人家卻絲毫不在意。
霸道的往劉亨躺椅上一趟,嫌棄的推開了劉亨的茶壺,從盤子里抄起了一根洗干凈的黃瓜,咀嚼了起來。
一根黃瓜很快被吃了個干凈。
“那些我不認識的,都是從海上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