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龐學林從一旁的收銀盒中取出了一張五塊和一張一塊的紙幣,遞到了馮婉瑩的面前,說道:“婉瑩姐,這是你今天的工資,水娃哥,以后每天收攤,就當天結算工資。”
“好嘞!”
水娃點了點頭。
馮婉瑩接過錢,眼淚卻忍不住撲朔撲朔地往下掉。
“老板,謝謝……謝謝你!”
“跟我說什么謝,這些都是你的勞動果實,是你應得的。還有,以后別叫我老板,叫我阿林,教他水娃哥就好了,否則平白把我們叫老了。”
一旁的水娃也跟著有些結巴道:“林……林娃子說得對,我們……我們每個人靠雙手勞動,養……養活我們自己,這樣才最……最光榮!”
似乎被水娃的結巴聲解開了心結,馮婉瑩忍不住噗嗤一笑,首次抬起頭,看了看龐學林,又看了看水娃道:“水娃哥,阿林,謝謝你們。”
吃完東西,馮婉瑩又幫著龐學林和水娃將東西搬上三輪車,又將周圍的地面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和水娃約好第二天過來上班,這才返回學校。
龐學林則和水娃返回了租住的小院。
接著,龐學林又在蘭城待了三天時間,這三天,馮婉瑩徹底融入了進來。
她身為女孩子,手腳麻利,干起活來比龐學林還要爽利,和水娃的配合同樣默契無比。
龐學林這才放下了心。
而這幾天,龐學林也通過陳文元的關系,弄到了從蘭城出發前往羊城的一張價值三百多的硬臥票。
這個年代,軟臥票可遇不可求,一般只有黨、政、軍機關,企、事業單位,人民團體的工作人員,憑符合國家規定享受軟席臥鋪條件的證件或介紹信,才有資格購買軟臥票。
雖然憑陳文元的身份,可以幫龐學林搞到一張軟臥的票。
但龐學林畢竟年紀太輕,坐軟臥太扎眼了,還是硬臥比較合適。
1993年5月15日,一大早,水娃便將龐學林送到了蘭城火車站。
“林娃子,路上一定要小心,和人有什么爭執不要意氣用事,該讓就讓。如果遇到騙子或者小偷,一定要第一時間叫警察。那五千塊錢我給你縫進了上衣的口袋里,你一定要記得保管好。”
龐學林笑著說道:“放心吧,水娃哥,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這段時間攤位就交給你來守了。另外,喜歡人家的話,記得要主動一點,現在的女孩子單純,你多做幾件讓她感動的事,人家就能跟你一輩子……”
“林娃子,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跟婉瑩可是清清白白……”
水娃漲紅了臉,反駁道。
龐學林哈哈笑道:“水娃哥,我都還沒說那人的名字呢,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婉瑩姐啊……”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上學快要遲到了。”
水娃騎上了自行車,蹬出兩步后,一踩剎車,轉過身看著龐學林道:“林娃子,路上一定要小心,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拍電報,也可以給陳教授打電話。”
龐學林朝水娃揮了揮手,大聲道:“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我也要進站了!”
水娃也跟著揮手道:“一路順風!”